易羡舟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好,那我,遵命?”
她本来还想要琢磨一下去哪儿旅游来着。然而没有办法,当她被姜诗意这么一出声,思路就被打断了个完全,只好下次再谈了。
“好了,废话少说,快去睡。”姜诗意又看了她一眼,嘴里头的话就只剩下了催促的内容。
易羡舟终于没再继续跟这儿磨蹭。在姜诗意的监督下,她站起身,朝着楼上走了去。
直到看着易羡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楼梯的角落处,姜诗意才转过身来,继续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厨房里头的所有物品终于都各归其位,台面上的所有污渍也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重新露出了一派整洁的模样来。
姜诗意刚打算上楼,就收到了母亲来的视频电话。她只好停下脚步,走到柔软的沙旁边踢下拖鞋,懒懒地窝了下来。
“喂,妈?”姜诗意把手机卡到一个小小的支撑架上,将它给放到了桌子上面。
“诗意,快睡了吗?”姜妈妈一如既往的穿得很讲究,米杏色的毛衣料子柔软,衬得她本就随和的神态这会儿看起来更加柔软了。
她大概就是属于那种传说中的菩萨,就算什么都不用去做,只要随便显显灵,对人笑一笑,就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一种心平气和的气氛,让人感受到被滋养。
“等会儿马上就睡了。”姜诗意抱着自己膝盖,问:“妈,怎么了突然打电话?”
她本来都已经准备要睡了。估计这就是冬季吧,夜一深,眼睛就会涩得不行,总有一种但凡迟一步进入被窝,眼睛里头就会被冰刃给磨出血来的感觉。
姜妈妈微微一笑:“就是你和羡舟的婚礼,我找人算了一下,说是明年十月十五日特别吉利,你们明年要办的话,就锁定在那一天好了。”
姜妈妈在这些事情上,是真的处理得既严谨,又迅。
“行,那就那天吧。”姜诗意又说:“我明天跟她说吧,她今天应该已经睡了。”
说完后,姜诗意也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球有些干涩,好像有什么东西给卡在了里头一样,她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睛,却导致眼睛里头出现了许多的辉芒。
“好的,你那边挺晚了吧?”姜妈妈看到女儿开始打哈欠,不忍心再占据她的时间,连忙说,“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也快点儿睡好了。”
“嗯,好,妈妈晚安。”
姜诗意挂掉视频,忍不住举起双臂伸了个浅浅的懒腰,活动了下筋络。
上上下下地捏了会儿手臂,她在那儿坐了一会儿,一想到易羡舟今天连夜赶回来的这件事儿,就又忍不住地,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易羡舟做的好多事,对她而言,真的都可以用来回味一百次。
等明年正式办完婚宴,就等于是正经八百地要将这婚姻公之于众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将亲眼见证她们的婚姻。仔细想想,还让人感觉怪期待的。
姜诗意关上灯,将平板合好拎着上楼后,打开了卧室里头一盏新买的小灯。
随着迷离的梦幻紫光线如同纱雾那般漾出,缓缓覆盖在房间里头的一个角落中后,姜诗意拉开一个柜子门,从里头取出一把筋膜枪,走到床头坐下后,打开开关,便对着自己肩颈处的位置正儿八经地使用了起来。
每当姜诗意在竭力感慨完现代社会丧失了太多淳朴感后,就会在这种时候又变得不那么极端了,转而感慨,现代社会就是好,各种各样的新东西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地涌现着,真是给人带来了丰富的体验感。
只是,在这过程中,她的脑中又晃过了易羡舟的影子。以及易羡舟在这些天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她不知道易羡舟自己清不清楚,反正自己是真的被撩到了。毫不夸张的说,她浑身上下都起了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说是被人给放了一群蚂蚁在身上,她都能信。
本来先前的易羡舟对她而言,就已经是个非常对胃口的存在了。漂亮,细心,贴心,柔和。简直了,几乎每一个特质都戳在了她的心巴上。只是,那时候的易羡舟在很多事情上,做归会去做,却始终还是克制着的,保持着几分距离。姜诗意也会明显地感受到那样的距离,因此自然而然地就不会去做过多的肖想。
但现在的易羡舟,似乎正在逐渐把那堵横亘在她们之间的,看不见的墙给拆卸掉。变得比以前热情了许多,姜诗意就很难再继续保持什么多余的理智了。
可同时,姜诗意又觉得,这一切太像是个轻轻一触碰就会破碎并消散的梦境了。
主要是易羡舟最近比起以前来,实在是热情了太多太多,让人感到有些害怕,怕那只是一轮乍现的水中月,不仅出现的时间很短,到头来还会现一切都是假的。
在这种复杂的心境之下,姜诗意就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既兴奋又不安心的感觉。
同时,姜诗意又忍不住开始想,易羡舟对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易羡舟,该不会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她,所以,在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