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短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精炼气质。
他身穿白色纹绣短褂衫,脚上则是一双千层底的圆头布鞋。
这身装扮,放到街上,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谁会想到,这么个普通人,便是津门卫赌王贺松柏?
落座倒茶,自我介绍后。
贺松柏便笑客气的问我说:
“初先生,你和小诗是同学还是朋友?”
同学?
我心里苦笑。
这辈子,我就没有过同学。
我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不瞒贺爷,我和小诗也不过刚认识……”
哦?
贺松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我。
“是这样的,贺爷。我从哈北来。是想和您打听一位亲戚的旧事……”
“谁?”
“梅洛!”
话一出口,贺松柏忽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又问说: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舅舅!”
我特意撒了个谎。
“因为临终之前,作为姐姐,我母亲没能见舅舅最后一面,她一直悔恨。现在她年岁大了,想知道舅舅的一些过往。以及,当年因何被人断手断脚。我偶然从哈北邹万里老爷子那里得知,舅舅从云滇回哈北时,您曾在云滇给邹老爷子打过一个电话。让他帮忙,送舅舅回乡。所以,我才从哈北赶来,想向您请教一下。我舅舅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了解这些,也算了结我母亲的一桩心病!”
而我之所以敢如此唐突的自报家门。
就是因为邹老爷子说,贺松柏曾给他打过电话。
并且在电话中,他对我父亲很关心。
贺松柏再次沉默。
他开始仔细的端详着我。
“你是老千?”
贺松柏忽然开口问说。
贺松柏的话,让我不由一愣。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我是老千的。
“学过几天,不算精!不知道贺爷,从哪儿看出来的?”
我话一出口,贺松柏微微一笑。
“老邹头儿能和你说这些,说明你肯定是蓝道中人。而你二十出头,便能淡定的坐在这里,和我侃侃而谈。这位笃定和淡然,可不是一般混蓝道的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