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终不负我。让我抓到了我邹家的血海仇人……”
说话间,邹天生的双臂疯狂的抖动着。
而他回头又看向周围的小弟,咬牙切齿的继续道:
“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大,但你们可曾知道,你们的老大是如何走到这穷山恶水之中的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话音一落,邹天生的枪口再次对准了我。
“当年,我是哈北第一蓝道邹家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那时候,我们邹家在哈北不敢说只手遮天,但也完全是呼风唤雨。可这一切,都因为你初六的到来,这一切便全都毁了。你毁我邹家,害死我父亲、兄弟。逼走黄泽,更是将我妹妹蛊惑,最终也是走投无路……”
邹家姐妹很像,他们都习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而面对着邹天生的抱怨,我依旧冷漠的回了一句:
“邹天生,你别忘了,你父亲可是死在你们夫妻之手!”
“你给我闭嘴!”
邹天生怒吼着。他脸上的肥肉,也随着怒吼而跟着乱颤。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今天,我都告诉你。要不是我从小水性就好,多次横渡那条大江。那一晚,我可能和老二一样,沉尸江底了。邹家没了,我也背上了被通缉的恶名。我一路风餐露宿,乞讨为生。才到了这云滇之地……”
说话间,邹天生似乎又回忆起这段痛苦的往事。
他忽然把裤腿向上一拽,用手电照在上面。
我这才发现,他的那条腿竟然是假肢。
指着假肢,他愤怒的问我说:
“知道我这条腿怎么断的吗?我一个曾经的邹家大少,沦落街头身无分文。我只能帮别人在边境线走白货。我的上家还他妈的想黑吃黑,不给我付钱。我向他讨说法,结果他打了老子一顿不说,还放毒蛇咬了我这条腿。要不是老子心口一直有着报仇的信念,可能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默默的听着,这一点我和邹天生还真的挺像。
没有报仇的信念支撑,我可能也早就横尸街头了。
“为了活命,老子一点麻药没用。硬生生的找黑医,截断了这条腿。初六,你知道我在那破的都不能再破的病床上,锯断这条腿时,我脑子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