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雯愣了一下:“什么?”随即道,“真的吗?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于寒舟点点头。
“那,眉姐姐要怎么救?你去求那位李公子,是吗?”吕雯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眉姐姐,那位李公子……信得过吗?”
她这时倒是脑筋清明了,听于寒舟说要救吕家的所有人,不免怀疑起来:“那个男人,他用我来拿捏姐姐,这样的人,靠得住吗?”
于寒舟不禁笑出了声:“你现在又觉得他靠不住了?”
吕雯就有些羞愧,低下头道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你比我们都好过,你有名声,你说话有人听。会有人愿意帮你,我们,我们没有……”
“我明白的。”于寒舟抚了抚她的发顶,“我不会不管你的。”
吕雯便抬起头:“姐姐打算怎么办?我怕那位李公子得了姐姐的侍奉,又出尔反尔,不肯帮姐姐。”
说到这里,她眼底暗恨:“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不仅认识李公子,我还认识闵大人。”于寒舟便说道,“就是之前跟我说话的男人,你刚才看到他了吗?他说愿意帮我。”
她声音温柔,从始至终都很包容,这让吕雯不禁浑身轻颤,说道:“姐姐,你这样安抚我,不是哄我的罢?”
哄得她回了春风楼,然后就不管她了,是不是?
她仰着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姐姐,你别哄我。如果你不想管我,你直说就是了,我也知道不该来求你。我们这样的人,脏透了,不会有好日子的,但你还有。”
她抽噎着道:“不,算了,你还是别管我了,就当我今天没来。”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跑去。
“我说话算话。”于寒舟便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吕雯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回头,也不知信没信。
她跟春风楼的那位妈妈回去了。临行之前,鸨母倒是做了件人事,给那位妈妈塞了点银子,让她宽恕吕雯这一回。
那位妈妈回去后会不会宽恕吕雯,
于寒舟不知道,只希望吕雯机灵点,留得一条命在。
吕雯走后,鸨母将于寒舟一顿敲打:“我说眉儿啊,你可千万别犯傻,为了一些所谓的亲人,就头脑发昏,不顾自己的将来。她们哪里值得你自毁前程哟?至于那李公子,更是不可信,你万万给我记清楚了!”
“我知道了。”于寒舟低着头道,“那位李公子,妈妈不要担心,本来我就不肯跟他,他才拿妹妹来要挟我的。”
鸨母一听,这才满意了,随即冷哼一声:“我倒要瞧瞧,这位李公子是什么人物,敢拿我的心肝儿做筏子!”
她去打听李光的消息了,于寒舟便回了房间。坐下后,在心中思索起闵修然来。
这回闵修然答应帮她,虽说是他输了的赌注,然而认真算起来是她欺负人了。事成之后,如何谢他,还要斟酌一番。
一转眼,五日过去。
这一天闵修然派人来送话,他在湖心租了条画舫,举办一场酒宴,想让眉儿姑娘作陪。
往常也有这样的事,鸨母并没有多想,接了银子就允许于寒舟去了。
于寒舟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坐了轿子去了。
闵修然把她说过的人,几乎都请来了。众人见了她,都十分满意,纷纷朝她点头。
以闵修然的身份,不一定能把众人都请来。他们清高自傲,最不屑向权贵低头,有种就杀了他们,总之来不来要看他们心情。
但是听到眉儿姑娘要来,
想到平日里见眉儿姑娘都不容易,才欣然赶至。
“先生们好。”于寒舟对众人施了一礼,然后在闵修然的身边坐下。
闵修然便道:“碧水清风,这湖中风景甚好,劳烦眉儿姑娘为我们弹奏一曲助兴。”
“是。”于寒舟应道。
丫鬟搬来了琴,摆在于寒舟的面前。男人们饮酒谈天,于寒舟便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