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是最稳妥的,你知道的,我其实挺怕麻烦。”
“自是不能。”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让太一这孩子活下来,去找到他自己的路,而不是我告诉他该走什么路。
鸿钧默然。
“这怎么能说是恶趣味。”
“道友此前说,封神大劫绝不可被干扰,一切都必须按照你定下的去走。”
“毁他们道心。”
妄日老人看着云镜中的画面。
鸿钧瞧着那石板,感受到了一股晦涩道韵。
妄日老人的嗓音突然又响起:“你想告诉他的那个小秘密莫要忘了,我也有些好奇,你会告诉他什么,你又知道多少我没有让你知道的事。”
“道友放心就是,”鸿钧叹道,“贫道如今只想取回恶尸,三尸圆满,等待被接去超脱之界,再无他想。”
“那我怕什么?”妄日老人摆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别这么小气了,你厉害宝物还有好几件,莫要以为我不知。”
“你为何非要将这般杀器给他?”鸿钧皱眉道,“你就不怕他用此物对付你吗?”
妄日老人笑着摇摇头:
“其实大差不差,也就是千万分之一的失败概率和亿分之一的失败概率差别。”
“那时的你,自称大多都是用吾,这就很自信。
“罢了。”
鸿钧嘴角一阵抽搐:“你果然又是如此。”
“道友你也莫要闲着了,枪擦好就直接给平安送去吧。”
鸿钧并未回头。
钟灵问:“你不觉得,他后面很有可能背叛你吗?”
“这次轮回中的鸿钧太弱了,反水也影响不到大局。”
妄日老人头也不抬地:
“他现在的威胁远不如那个李亦情。
“李亦情一直被老君护持,我如果要动他,三清应该就会不顾一切大战。
“他们三兄弟之间的戏码我看了四百二十九次,就算太清继承了盘古的记忆,他们的所有路数也差不多被我吃透了。
“我唯一的敌人就是自己。”
();() 钟灵瞧着云镜中的情形,轻轻挑眉:“那你是想让太一继承你的衣钵,还是让李平安?”
“这个还没决定好,”妄日老人道,“我的衣钵有什么好处吗?背负这个,就要承担无尽的痛苦,那该死的内疚和亏欠感总会让我无比煎熬,真想快点了结这一切。”
他如此说着,目中划过了几分狠厉。
那石板上不断出现符号,又不断隐去。
钟灵并未多说什么,身形消失不见,化作小钟漂浮在一旁,注视着云镜中的画面。
她其实也想过去。
尝尝鹿肉,闻闻酒香,而后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少年憨笑、孩童胡闹。
“对了,不用盯着鸿钧吗?”
“无妨,我在他身上留了些东西,他一举一动都在我注视。”
妄日老人笑了笑:
“谁规定的,一局游戏中最强的那个不能用些卑鄙的手段,高手风范,这是最没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