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传来温热的吐息:“你在干什么?”
殷佑微一个激灵:“我,我就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还等它烧干净吗?”沈樊成扳过她的肩膀,把她往喜床上带,“睡吧睡吧。”
屋里很暗,只有两根喜烛的朦胧暖光,偶尔摇晃一下。
殷佑微提着裙子,防住了裙角,却忘了床边还有个脚踏,一下子就被绊了一跤,栽到了床上。
她轻呼一声,从床上翻了个身,就隐约看见一个黑影覆了过来。
他低声说着什么,可她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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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樊成是一个手艺非常好的厨子。
他现在要做一道菜,主料就是一条鱼。
此刻那条鱼躺在砧板上,用一种惶然的眼神看着他。
这条鱼很漂亮,流线型的身体,他覆手上去,能感受到它腔体内的活力。它试图挣扎起来,可是却被他牢牢按住。
它的鱼鳞很好看,摸上去十分光滑,还闪着暗光。
现在,他需要剥鳞。
鱼开始用更惶然的眼神看他。它的腮在剧烈地开合着,呈现出一种缺水的焦躁状态。
他还是刮下了那层鱼鳞。
做菜不需要鱼鳞,那鱼鳞再如何漂亮,也只能被弃置一旁。
鱼腹处的鳞是鱼最后的倔强,然而在一个厨子面前,这毫无用处。
哪有做鱼,还会留着鳞的呢。
被去了鳞的鱼,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模样。
沈樊成的手缓缓抚摸过这条鱼的全身,鱼被刺激得不禁抽搐起来。
鱼眼已经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别处。
他因此更无顾忌。
他将鱼放进了水里,清洗着它的身子。
鱼的唇在微微翕动。
这些水,它仿佛很需要,又仿佛已不再需要。
然后它被湿淋淋地捞了起来,重新搁回了案板之上。
有什么东西刺入,给它带来一阵疼痛。
这是每一个被做成菜的鱼,都会经历的事情。
那把刀割开了它的腹腔,在鱼身中捣弄。
鱼仿佛失去了意识,再也不挣扎,任凭自己的身体经历一场大清洗。
沈樊成的手没有停过。
生姜切片,大蒜去皮,八角香叶、草果干椒洗净,加以豆瓣,混合出奇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