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言的部分不算多,大部分是合奏,他神情淡漠、動作嫻熟,和在校慶晚會上的表演風格如出一轍。
姜閾只盯著他,他努力去聽這段演奏里屬於小提琴的部分,流暢、飽滿、遊刃有餘。
演奏進行到後半部,是樂團台柱子的一段鋼琴獨奏,梁東言在放下小提琴的瞬間,看向了姜閾坐著的位置。
「他看我們了!我就說他是我們同學,你們別不信!」葛北思已經和邊上幾個粉絲打成一片,熟得像認識了好幾年。
姜閾沖正盯著自己的人笑了下,他拿起手機,也學旁邊的那些粉絲一樣,給梁東言拍直拍。
梁東言眨了眨眼,盯著姜閾的鏡頭,很輕地勾了下唇。
春夜之下,兩人隔著鏡頭對望。
「閾寶你也在拍梁東言呀!」葛北思湊過來盯著姜閾的屏幕,從台上看的角度兩人幾乎是頭抵著頭,墨陽十分親密。
「他盯你鏡頭誒!這要是放在飯圈,不得轉發個——等等。。。。。。」葛北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姜閾,姜閾按下暫停鍵,將手機收起來。
「他剛剛。。瞪我們了?」
葛北思覺得自己沒看錯,剛剛姜閾屏幕上正盯著鏡頭的梁東言,在自己湊過去看的三秒里很不耐煩地瞪了鏡頭一眼,然後扭過頭。
要不是他們一直盯著屏幕看是發現不了的,其他角度的人或許以為他只是眨了下眼。
「沒有,你看錯了。」姜閾道。
他確實瞪了,還很兇。
「我看錯了嗎?我覺得沒有,給我再看一眼視頻?」葛北思不信。
「算了,他待會兒表演結束我準備撤,你們呢?」姜閾轉移話題,探頭問另外三人。
「他演完就走?後面還有很多精彩的誒!」葛北思不捨得。
「行,那你們在這邊看,我先走。」
姜閾說著繼續看向舞台,此時樂團的演奏已經到了最後一節,樂手們將整個表演推向高潮,曲調恢弘,氛圍熱烈,這支樂曲似乎真的將整個奧體中心營造成了春日的夜晚,花團錦簇、春風沉醉。
隨著鋼琴的最後兩個音落下,樂團表演也正式結束,姜閾和觀眾們一起為他們鼓掌,梁東言下台前看了眼觀眾席,不少被掃到的觀眾都喊著朝他揮手,只用了一支樂曲的時間,梁東言便輕易地讓大家記住了他。
「才八點,真的要走嗎?」葛北思戀戀不捨地看著姜閾,姜閾點頭,他攥著手機,手機上是剛剛給梁東言發出的消息:「西出口的公交站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