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树昨晚靠在城墙上吹了一晚上冷风,在无数次溃败后终于想清楚了。
他们三人之间,或者说更多人之间,谁也不是失败者,谁也不是成功者,谁也不是多余者,谁也不是旁观者。
爱就是爱,有很多种,存在过,也不会消失。
他们这些一起上路旅行至今的伙伴之间的感情,都是真实的,不可磨灭的。
与其小家子气地躲开这两人,不愿承认自己动心过,那他还不如面对这一切。
他不是他父亲,他是姬嘉树,是堂堂正正的春华君。
“嘉树……”
面前少年的眼睛清澈得像一面镜子,照出他面前软弱的自己。
();() 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人了。
嬴抱月忽然间灵台清明了起来。
姬嘉树的勇气,给了她勇气。
不管前方有着什么样的命运,她也只能面对不是吗?
她在一个人担心一个人纠结还没发生的事,让其他人为她担心,真不像她。
“谢谢你,嘉树。”
嬴抱月低头抓住姬嘉树的衣袖,真心地笑了,“挽弓的确和我说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她已经不害怕了。
不管她上辈子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嬴抱月不是林抱月。
今生今世,她有她的选择。
李稷站在墙角,静静地望着不远处面对面而立的两人。
姬嘉树的目光越过林抱月的肩膀看向他,脸上满是坦荡。
李稷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但并没有露出感谢的神色,他知道这是对姬嘉树的不敬。
嬴抱月注意到李稷的气息,转过身。
“房间准备好了,”李稷朝她伸出手,温声道,“过来。”
嬴抱月朝他走去,两人一起离开。
姬嘉树没有跟上去,饶是他心态再好,也不想亲眼看到嬴抱月和李稷走进同一个房间。
他移开视线,看向远方晨光下的城墙。
他都说到了那个份上,嬴抱月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遇到的难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那么难以启齿?
她不是胆小的人,不如说她是这世上他见过的最勇敢无畏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害怕成那样?
不如说到底有什么事,会让神通广大的少司命都感到恐惧?
姬嘉树决定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就正关在山海关的地牢里。
……
……
嬴抱月跟着李稷走进流云楼的上房内,她关上门,刚一转身,就撞进一个怀抱。
“阿稷?”
这是李稷第二次抱她,动作没有第一次那么激烈,但让嬴抱月感到了很强烈的占有欲。
李稷没有说话,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