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竹的沸滚,暴露所有心境,教人难以招架,甚至想逃。
沈香原以为每每意动,谢青会难堪,但看来她低估了坏心眼的郎君,分明是她遭受了磋磨,叫苦不迭。
沈香今日在官衙里摸爬滚打,又处理了一回登闻鼓上的冤案,正忙得汗流浃背,如今虽风干了,但也带着异样的气味,幸而衣裳都熏了荷花香,不至于窘迫。她自己都嫌烦,更怕谢青不喜。
她朝后仰,小心避了开。
怎料小娘子一心避嫌,微微扬起下颚的一瞬息,正好让郎君趁虚而入。
他蛮横无理地咬上了她的雪颈子。
毫无预兆,吓人一跳。
幸好一点都不疼。
牙口真锋利,还能剔开她衣襟一侧的束带。
公服这样好剥离吗?沈香迷迷瞪瞪地想。
再回过神来,大片的紫袍前襟已开。
厚重的官衣之下,困着松松垮垮的雪色中衣与挂带儿的豌豆红抱腹兜衣。
鸳鸯戏莲的位置恰到好处,能容谢青也稍稍流连追逐,融入其中。
即便是以唇舌。
她被他闹了一场,含羞带臊地扯好公服。车夫还在赶马儿,沈香连哼都不敢哼,憋闷的骚动,更是大大警醒她,不要太荒唐了。
沈香叹了一口气,知道厚颜无耻的郎君该如何治了。
她紧紧攥住谢青的衣襟,小声说:“您要是老实告诉我,咱们马车的目的地,那我就主动亲您一下,如何?”
沈香在风月上,是个自矜持重的小姑娘,鲜少有主动的时刻。她提的条件,有些诱人,谢青不免犯起难来。
郎君单手撑头,恹恹地想了一瞬,开口:“一下不够。”
“……”沈香无语。
她还以为他在想什么恶计呢,原来只是计较小妻子给的赏赐太少了。
“那、那……两下?”
沈香讨价还价来回商量,逗得谢青闷声一笑。
“夜里也要一点小香的偏疼。”
“啊?”
“不愿吗?既如此……”
沈香头皮发麻:“没、没有不愿意!”
“好。”
谢青屈指抵在薄唇,稍加遮掩,脸上戏谑的笑意,免得惊扰到沈香,到手的鸭子飞了。
若是让沈香知道,夫君百般心计专用于夫妻生活上,她定会气得昏过去——请您清醒一点,把无数算计用在公差上可以吗?!不要再调戏自家人了啊!
但眼下,沈香唯唯诺诺,期期艾艾。她靠近了谢青,小心吻了一下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