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逢时抹了一把脸,彻底不再挣扎,靠在沙上他忽地笑了。
“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念头?”
明明他们都快要幸福了,他以为自己能一步步走进她心里,到头来现,她从没为自己敞开心扉。
“这不是必然结果吗?刚开始说好的一年,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就不会再傻傻的跟你继续周旋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许诗凡眼里毫无波澜,没有一丝眷恋。
“接着说。”他硬声呼吸。
“我们从来都不是好聚,那就做到好散吧!”
最后一口尾音呼出,许诗凡弯下腰重新捡起那份散落的文件袋,里面纸张已经尽数掉出。
她摞了几下,转手递过去。
郑逢时还是没接,他这人一向高傲,许诗凡没跟他计较,径直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他吗?”
郑逢时眼里闪过一丝荒谬,话音也冷了下来。
他觉得,自从江忘出现,许诗凡的心他就彻底抓不住了,好像之前他们所有的甜蜜,都没有生过,像一场梦境。
现在梦醒了,就该面对现实了。
许诗凡撇开头,不去看他,她怕自己会临阵退缩,再次将自己推入心疲力竭的境地。
一切男女间的猜忌,忍耐,她都不想再接触了,困人困心,累人累己。
“是。”
安安静静的空间,许诗凡开了声。
就在瞬间,郑逢时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抽得一干二净!
承认了!她承认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嫉妒得连理智都快要湮灭,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许诗凡,每一个眼神都泛着酸意。
江忘当真就那么好吗?
先是以为他死了,硬生生念了他三年,结果人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跟自己断清关系,好奔向旧情人的怀抱。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好商量。”
郑逢时几乎咬碎一口白牙,才让这句话看似轻飘飘托出,显得没那么放在心上。
她就知道!
她早该知道!
那颗原本坠着的心彻底掉落摔碎,裂成几瓣。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他产生情愫,他看似深情,但永远不专情,从始至终,只把她当做玩物,一个需要足够耐心驯服的玩物。
也许是灯红酒绿的靡费生活过惯了,需要适当换换口味。
柔情可以装,温柔可以演,生活需要调味剂,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果然,先动情的人先输。
眸光流转间,许诗凡的眼神停留在嘲弄上,“知道。”
既然他云淡风轻,那她就比他更悠闲无谓。
唯一能抵抗被伤的办法,无疑是做到更伤人。
“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她语气轻柔,却异常坚定,带着不可违背的决然。
稍后,眼神转到桌上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