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开口询问道:“来者何人?”
无人理他。
黄歇:。这些秦人真是榆木疙瘩,只知道一板一眼的执行命令,其他一概不理,一概不问。
黄歇微微侧身向外张望,看到不远处一架马车和三五护卫簇拥着一华服锦衣男人。
谒者没有说动卫长,只好回去相报主人。
黄歇只见那个锦衣男子快步上前,将悬挂在腰间的印绶给卫长看,卫长行礼拜见,让步让锦衣男子上前。
锦衣男子来到黄歇车架前,朗声笑道:“春申君来秦竟不得相见,大憾!大憾!”
黄歇也笑了:“阳泉君,别来无恙否?”
阳泉君芈宸乃是华阳夫人的胞兄,曾在秦国住了十多年的黄歇自然是认识的。
阳泉君感叹道:“一别经年,世事变幻,早就不是当年了。”
话里有话,黄歇只当不知。
黄歇道:“你我早就增添华,自然不比当年了。”
阳泉君:“。你我久别重逢,何不下车对饮长谈一番?”
黄歇叹道:“吾身不得自由,如何能下车?”
阳泉君怒视卫长,质问道:“你们竟敢囚禁春申君,可有王令?”
卫长从悬挂在腰间勾带的信筒里抽出一张纸,展示给阳泉君看。
阳泉君欲要伸手接过,被卫长给收回了。
卫长一板一眼的道:“王令在此,大王下令让我等押送春申君去章台宫,我等不敢违令,还请阳泉君莫要为难我等。”
卫长没有直说黄歇是囚徒,但一个“押”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阳泉君怒不可遏,拔剑就要砍向卫长。
另一个卫士执剑压住阳泉君拔剑的手,黑脸肃容道:“如果阳泉君欲与春申君相谈,何不与春申君同乘?既不耽误阳泉君会友,也不耽搁押送行程,岂不是两厢便宜?待得章台宫,春申君如何就与我等无关了。”
阳泉君怒气冲冲的脸僵了一瞬,色厉内荏喝道:“简直无礼,不知所谓!”
黄歇却是在车内大笑道:“阳泉君,和一戍卫争执什么?若君不弃,就与在下同乘吧。”
既
然有黄歇相邀,阳泉君就坡下驴,狠狠瞪了卫长一眼,爬上了黄歇所乘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车内的黄歇和阳泉君两厢对视,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苦笑来。
随着这次楚国战败,他们楚人在秦国也气势低迷,处境不如以前了。
两人见面本应有许多话要说,阳泉君更是特意在此等候,但此时此刻,两人确实对坐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至章台宫,卫长将黄歇交接给了两位侍从,就此离开了。
侍从依令将黄歇带至一座小小的宫室里,就像黄歇自己想的一样,章台宫曾经是秦昭襄王的常住别宫,宫殿修建的壮阔华美,其他宫室也都有修葺过,并不荒废,也不杂乱,更没有透风漏雨,阳泉君见了,却是捶胸顿足:“如此寒舍,如何居住!他赵鱼竟敢如此羞辱楚国令尹,简直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黄歇苦笑道:“是秦王下令将我软禁在此,实与安平侯无关。”
阳泉君义愤填膺:“秦王年弱,朝政全部由他把持,不是他还能是谁?”
黄歇奇怪的看了阳泉君一眼,笑道:“君就在咸阳,居然真的以为是安平侯把持朝政,乾坤独断吗?”
阳泉君怒色不减:“难道不是吗?君令有看法不成?”
黄歇摇头叹道:“若不是当局者迷,就是君等已脱离秦国朝堂中央已久,判断失误了。”
阳泉君呐呐无言,他们现在,确实是脱离秦国的朝政太久了。
黄歇另起话头询问道:“不知君特地来寻在下,所为何事?”
阳泉君苦闷道:“乃是为了我秦国商会会长待选之事,特寻君请问高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