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朝廷一平静下来,李琪就有些慌了,觉得冯相肯定有空收拾他了。
至于怎么收拾,李琪打了个寒颤。
想到当初冯相刚拜相时,他因为不愤那姓冯的当上宰相,就在背后偷偷宣扬姓冯的出身农家,给他起外号“田舍儿”,并且伙同一群世家子弟说冯相小时候启蒙肯定用得兔园册。
兔园册是当时乡下私塾教幼童的读物,因为内容浅显,一直被士大夫不屑,多少寒门子弟,都对自己幼年时用兔园册启蒙羞于提起。
可谁想到冯相听到传言后,既没有辩解他幼年时读的不是兔园册,也没有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反而把他和一群世家子叫到政事堂。
“兔园册乃前朝蒋王李恽为教化百姓,特令幕僚杜嗣先仿应科目策,自设问对,编写而成,书成百年,天下多少幼童用其读书识字,受其教化,其功德,不亚于先贤,如今尔等却不识其意,只知道笑其浅显,实在太过浅薄,身为朝廷命官,教化百姓乃职责所在,尔等却因身份忘了职责,实在不该,这样,本相一人送你们一本兔园册,你们背熟,省得忘记职业所在。”
李琪至今都忘不了,自己和一众世家子,在政事堂背兔园册的丢人事。
从那以后,整个朝堂也都知道,冯相虽然脾气好,可绝对不是没脾气。
而且和一般人喜欢背后报复不同,冯相喜欢当面打脸
不过说也奇怪,冯相这样的性格反而让朝中大臣放心,毕竟谁都得罪人的时候,要是一国宰相是个喜欢背后报复人的,众人反而如坐针毡,可像冯相这样,有事弄在当面,虽然有些尴尬,却不用提心吊胆。
而且冯相打脸从不过夜,所以他向来不记仇,如此,反而让众人觉得冯相很有肚量。
所以如今李琪迟迟没等来冯相的报复,反而不安起来。
他都这样了,冯相怎么还不来训斥他。
如此惶恐几日,到了春耕之日,李琪身为尚书仆射,按照惯例得写一篇劝耕赋,用来祈福,李琪心中有事,就神思不属的写一篇,然后呈上。
政事堂
冯相处理着三省六部呈上来的各种公文、奏表,等看到李琪写的劝耕赋,不由皱眉,这李琪也是有名的才子,写的怎么如此敷衍,而且居然还写错了两个字。
冯相皱着眉,提笔把两个字圈出来,然后叫来旁边候着的小黄门。
“把这劝耕赋退回去,让李琪再写一篇,还有奏表中有错字,按制罚俸一月。”
小黄门忙捧着李琪的劝耕府去了。
不一会,李琪就收到被退回来的劝耕赋,看到上面两个圈的错字,向来以才子自称的李琪瞬间涨红了脸。
立马躲屋里,半个月不打算出去了。
果然,他就知道冯相肯定是要报复他的
代州
管事看着被抽晕了的李齐,愤愤地扔下鞭子。
“这家伙还真是嘴硬,审了一夜,居然一个字都没吐。”
旁边护卫小声说“是不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冯相能保举他做偏将,他肯定是弄了大人什么重要把柄”
护卫听了信服,有些妒忌地看着李齐,“管事说得是,要不他一个猎户,哪能得冯相那样的贵人举荐。”
旁边另一个护卫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这里是代州,咱们不能久呆,要不万一暴露,只怕要惹出不少麻烦。”
管事看着李齐,想了想,“把他带上,咱们回京,有他在手,就算冯府难,人证也在咱们手中。”
护卫忙恭维,“还是管事您想得周到。”
管事得意,看着李齐,哼,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和他嘴硬,等到了京城,他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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