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已经来到左相公爵府邸的于子和齐硫城再一次目睹了于子被柳涯用浸染了大量迷香的布条强行捂住口鼻制其眩晕的场景。
季云泽半倚靠在木椅上,看着在床上不停挣扎着的于子,他用手抵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脸上的漠然却显得他更像是一个看客,毫不在意,满眼皆是冷漠。
齐硫城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干脆上前一步,抬手直接将于子的意识用元魂力量彻底打散,继而延长了后者昏迷的时间。
“既是不想让他太过痛苦又何必这么麻烦?!你没这个能力难道左相也没有吗?!”
“左相大人忙于政务,况且……左相大人不是没有尝试过用元魂力量让于子暂时陷入昏迷之中……只是……”
然而还没等听完对方的话,齐硫城便只觉一股莫名且强大的力量将他施加在于子身上的元魂力量尽数轰了出来。
“怎么会……”
齐硫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于子的身体如同开启了自我防护一般,他的元魂力量竟是对于子无效。
“……就是这样,所以一切救治才显得那样徒劳,即便力量强大的左相大人也是无能为力……”
柳涯无比镇定仿佛早已料定了这种情况一般。
“所以,我们也只能给他服用最顶级的丹药,采取一些基础的方法尽可能减少他的痛苦,但你也看到了,效果甚微。”
于子急促而又沉闷的呼吸声在齐硫城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曾停歇,如同在竭尽全力的挣扎,这让齐硫城不由得有些心乱如麻。
“真的……你们都没有办法……”
这句话又像是对柳涯的疑问,又像是齐硫城对自己的陈述。
“其实……还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
齐硫城的心里突然升起了希望,尽管他和于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一定程度,充其量只是个见面会打声招呼的陌生人,但于子和他无冤无仇,他也实在不愿看到一直谨小慎微活着的于子落到如今这副下场。
天才的毁灭往往是最能触动人心的,该遭此劫难的恶人有很多,唯独不该落在从不张扬脚踏实地的寻常人的头上。
听到还有其他办法,一旁的静坐着的季云泽却也是眨了眨眼,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件事情,右相大人应该有所了解。”
说着,柳涯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季云泽。
“怎么说?”
季云泽挑了挑眉,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在您之前重病的时候,我曾向陛下推荐过一名蛊师……”
不等他话说完,只见一道暗紫色流光忽现,继而是一种极其强劲的力量袭来,等柳涯回过神来时人他整个人却已经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按在了地上,直至将他当场拖拽至数米之远。
一旁的齐硫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只因他看到季云泽此刻正用一只手死死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对方的上半身强行从地上提了起来。
“说出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阁下不知道当初就是因为找你口中所谓的‘蛊师’才让拜星帝国折损了四位皇室亲卫吗?”
季云泽低垂着头,离对方极近,在对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那过于阴森的面容。
不知怎么的,他倒是突然有些想笑。
实话实说,他很生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杀了眼前这个所谓的“会长”,不过至有一点他得承认,他生气的原因无外乎自己的伤疤被眼前的人重新揭起,倒是和那四个死去的皇室亲卫没多大关系。
“我……我也只是……他的情况和您当时所中的巫蛊之术的情况极为相似,若真是如此,只要……”
柳涯身体僵直,似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好好做你的事,凡事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过脑子,那蛊师什么人你不知道就不要瞎推荐给别人成吗?”
季云泽松手,眸底渗出一抹冷意。
“别到时候真成了别人嘴里的庸医。”
闻言,柳涯望着地板,比起畏惧,更多的则是不解与震惊。
‘为什么?明明之前没有感应到对方有如此实力……’
“还愣着干什么?你可以离开了,去好好做好你应做的事,管好你手下的人,另外……”
季云泽起身,旋即半弯下腰,笑眯眯的在其耳边咬牙切齿道:
“别以为自己自己炼药水平高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猜猜看,那炼药师公会里有多少炼药师在觊觎着你这会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