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吓得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跟着唐富春上了马车。
他刚上马车,帘子一关,唐富春就甩了他一巴掌。
唐宣捂着脸却不敢叫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错道:“爹,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我底下那两个替我办事的人,居然会把我的印章印上去,真是太蠢了!”
唐富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手下的人蠢,我看是你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唐宣小声嘟囔道:“那还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爹,就一个闲章,就能判定是我派人做的吗,我只要不承认不就行了?而且上面名字还是大哥的呢,他们怎么能因为我大哥身子不好,就断定不是他做的呢,那他作奸犯科不都得赖我头上啊?”
“你到现在还敢说这种话,现在是你赖到你大哥头上,我问你,你做就做了,为什么要推到你大哥头上?”
唐宣略心虚地道:“爹,我不是想着,总归得有一个人担这个责任吗,我不说大哥还能说谁,说您吗?”
唐富春气得又扇了唐宣一巴掌:“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抢占别人的良田?你不是收手底下那些人的贿赂都收到手软吗?那些百姓,全家的生计都在这几亩田地上,你夺了别人家的田,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吗,他们怎么肯善罢甘休?”
唐宣捂住两边的脸,期期艾艾地道:“爹,我哪里收贿赂收到手软,总共才那么几个人求我办事,我又不是您,有那么大本事。而且,有些人的贿赂我又不敢收,我怕被人察觉,到时候就坏事了。
抢占良田,是因为皇商蒋家有人求到我头上,说他家看上那几亩田,正好可以跟他们家的田连成一片,种棉花,孝敬我钱,让我去给他办。
我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没想到我手下的人居然印上了我的印章,这几个贱民又这么大胆,敢当街拦路告状,这不刚巧碰上了吗。”
“蒋家?”
“对呀,就是那个皇商蒋家,我想着,我在户部有时候也要跟他家有来往,也不好不答应,您说今儿这事,我可以把他们家给推出去吗?”
“那倒不必,既然他们上了我们家的马车,这件事就好办了。”
“爹,您是说要,”唐宣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想什么呢,那么多人跟过来看,能把人家给杀了吗,给他们满意的补偿就行了。这次我们帮蒋家挡下这么大的责任,蒋家可得给我们同等的回报才是。”
“爹,这些贱民还真的要给他们补偿啊,那我这钱都花了。”
唐富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钱重要还是你的官位重要,你要是不肯出这笔钱,行啊,那就让他们去告御状,你这官就别当了,回老家种地去吧。”
唐宣连忙摇头道:“爹,我愿意出这笔钱,我回去就把我手里的庄子卖掉一个来补偿他们,您可千万不要让他们去告御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