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廓许了他的承诺,眼神十分诚恳,声量却是低不可闻。但这样的距离,元沉月听得很清楚,她看了一眼宫门,明白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并排走着,路过的宫女,太监,背后都开始议论纷纷这两人是谁,难道是一对?
“她就是本来赐婚给二殿下的元沉月,后来废止婚约,皇后娘娘看她无人敢娶,就把她指给南越的质子。”
“一个质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没有皇上的恩典,说不定得在这里住到四五十岁。”
“可不是,就算回了南越,听说娘家无权无势,他母亲又死了,还不是废人一个嘛?”
“什么呀,至少还有个皇子的身份,也有个宅子住供奉拿的。比普通人好些。”
“那你就不知道,你猜他为什么才八岁就派来做质子。听说他生母身份低贱,不得宠,死得又早,相当于弃子。回去了,还有谁稀罕?”
“别说了,别说了,做事吧。等下被人撞见咱们在这闲聊,还不得挨骂?”
一群人叽叽喳喳一会,又远远看着元沉月两人的背影还在视线中,都开始期待会有什么事又要上演。
“赵公子,如今在何处安住?”
元沉月一路走着,觉得今日好像格外漫长,遂突然想说说话。
赵廓有些意外,又觉得这一声赵公子恰到好处的亲切,他如实回答:“竹里馆,在金泰街的尾处不远的一片竹子林。”
“那是宫里安排的吗?”
元沉月好奇赵廓怎么会是住在那里。
赵廓沧桑的笑了笑,“宫里才不管我的死活,我八岁来到这,让我住在驿馆,但是处处都有人找我的不是。后来我受不了了,也进宫找了皇上主持公道,那时刚好碰上太后病重,并没接见我。而是让我自谋住处,但不能离开北渝大都。”
赵廓顿了顿,又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人给我穿小鞋,皇帝不耐烦又心烦,才这么打我。”
“竹里馆,馆如其名,听说竹子林也是你栽种的?”
元沉月看他这么感伤,不想再问下去,岔开话题。
“若是你不嫌弃,欢迎你来观赏,我那里已经许久没有人踏足了。”
“好。”元沉月应了下来,正好她也想好好看清这个人,为了茹安。
两人分别后,各自回了家。
刚踏进武王府,就被王妃身边的芸娘赶紧带了去,见元沉月坦然自若的进来,王妃眉头紧蹙。
“皇后竟选了南越来的质子!那怎么行?”
武王妃义愤填膺,愤怒的拍着桌子,一边的茹安则失魂落魄的样子。
元沉月知道茹安的心思,她先安抚武王府,“王妃,您别担心。皇上的圣旨都能收回,何况皇后?我自有办法。而且,”她又意有所指的看向茹安,“茹安好像心仪赵廓?我又怎么会夺人所爱。”
武王妃本来疑惑,被这么一说倒是恍然大悟,刚才有人来说宫里的事,怎么茹安就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
“不行,他是个质子,来日也要回南越的。你怎么能对他有心思?”
武王妃拍案而起,对茹安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