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元慎才知道元家稍一不慎,就会大难临头,万劫不复。
他定了定心神,开始捧出一张笑脸,微微躬着身子,在元沉月面前低声下气的求情起来。
“沉月,怎么说你也叫了我十几年的父亲。我也疼了你十几年,算不上十分周到,却也不曾让你挨饿受冻。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先不管这事是不是真,你都不要跟人提,别乱说。否则,这元家包括那些丫鬟仆妇,上下几十口人可都无辜受连累了呀。”
元慎恳求的眼神,希望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这已经卑微到底的姿态,能让元沉月手下留情。
怎么说也是父女一场,女子心肠还是柔软的。
元慎心里这样想着,他眼见元沉月面上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神也看不出一点被说动的迹象。
甚至都没看自己一眼,不由得心里开始沉了下去。
就这样,父女两人保持着一坐一站,一个淡然的坐着,一个站着却弯着腰。
两相博弈,终于元慎忍不住了,卑微的姿态又变成了居高临下。
他挺直了腰背,脸色凝重:“我不知你对元家的恨从何而来,但如果用我的命,可否抵消,放过其他人?”
终于,元沉月这才正眼看元慎。
她直视元慎,语气坚定:“谁种的因,就得谁得果。若是赎罪能替,恶人岂不是能逍遥一生?这可不公平。”
“父亲,你养我一场,为的是报谁的恩?你知,我也知。就算这样,为了你的亲女儿,事到临头也是能舍弃我的,就别说什么父女情深了。”
元沉月说完直接起身往外走,再不顾元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屋檐下雨水不停地往下淌,淅沥沥的雨声盖住了想偷听的人的耳朵。
英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伞,稍微有点旧,应该是下人用的,样式普通。
见元沉月出来,便撑开伞一同走进雨中。
“刚才王嬷嬷可一直在偷听,她看见我了,还不知收敛在那听着。”
英儿撑着伞,一边汇报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随她去吧,不过刚才后面的话她不一定听到,这雨太大了。”
元沉月走着,踩到小雨,裙边坑湿了一片,但她不在乎。
只因透过雨帘,她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一抹妖艳的红色,躲在一片绿植后,悉悉索索的,被现后又跑开了。
元映月?
元沉月心里琢磨,疯子出来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