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安听得张口结舌,心惊肉跳的:“那后来呢,人救上来了吗?”
“我,”元臻月有些愧疚的说,“我不敢,若是我叫人去救,恐怕我也会被元映月一起扔下去,她已经疯狂了。”
茹安面色凝重,满腔悲愤,手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我去把她捞上来,好好安葬她。”
说完作势就要叫人去闯元家了,被元臻月拦住了,“郡主留步。”
“你胆小我不怪你,有苦衷我也不怪你,但你也算见死不救,沉月的死有一份。”
茹安毫不客气的指责她,眼里藏不住的不屑和鄙夷。
“沉月她没有死,我确实不敢救她,但我知道她身边有帮手,我让我的丫头去找给她送膳食的彩荼,那个彩荼没有耽搁,径直去飞羽阁找人,我躲在映心亭附近看得清楚,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把她救了上来,不声不响的带出了府邸。”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元臻月感觉心口堵的那口气畅快了,憋了这么久,终于把那日的实情说了出来,也平复了刚才所受的指责。
茹安现在有些过意不去,她赶紧向元臻月赔不是。
“你怎么不早说,看我都误会你了。那个带走沉月的女子是谁,她被带到哪去了?”
茹安问着,心里好像想到了谁,眼睛光的抓住元臻月的手,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
“是那位胡公子吗?”
元臻月怯生生的问出口,眼睛观察着茹安的表情。
茹安闻言,也没把她当外人了,“这你也知道,我还是前阵子才知道的,我哥哥比我还早知道。”
“那郡主应当知道沉月妹妹现在何处,今日来此,就是想郡主带我去见见她。”
元臻月做出一副贴心大姐的姿态,“我想看她是否还平安,身体康健?”
“行,不过这事要我哥哥帮忙,我不便去,有了好消息我让人递给你。”
“不,递消息不安全,现在元家风声鹤唳,我嫡母她草木皆兵的,若让她知晓,恐怕我的日子不好过。”
元臻月拒绝了她的提议。
茹安一愣,看着她如此怕事胆小,心里着实不喜欢。
元臻月看出来茹安又鄙夷她了,她嘴角向下唇角微曲,眼中透出伤感,自嘲的笑:“郡主一定觉得我没用了吧。我在元家,也只有父亲和沉月待我真心地好,他们对我来说比什么都要紧。”
“但你不还是以自己为要吗?”
茹安不喜欢顾步自怜的人,眼前的人虽说是端庄婉约,心肠也还算善良,却缺少一份勇敢。
“郡主是巾帼英雄,是飒爽女子,我生母早亡,从来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一个有差错,就会有惩罚。这大渝的女子,向来都是从父从夫从子,更何况是我这样没有人撑腰的庶女。”
元臻月咬唇,身体微微颤抖,眼含热泪。
茹安一时不知所措,心里责备自己说话太过直接。
“臻月,你别见怪,我一向想什么就说了。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沉月和我说过。说你父亲虽疼你,但许多事最终还是你嫡母拍板,也难怪你如此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