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放松了,又闭眼养神,正儿八经和乔知舒交代他离开后的事。
“知舒,再无人会将我和长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了,我须得为自己、为你、为长姐做打算。”
外公外婆年迈,小舅有三个孩子要养,他不该是他们的责任。
小萝花刚出生,盛尧带着乔知舒一同随父亲前去探望长姐,他和父亲隔着一墙听那老妇跟那畜牲抱怨长姐没生个儿子,陪嫁又那样少,家还是农户当时父亲的表情是不以为意的。
盛绍元并不是偏心,不疼爱盛莺,而是环境如此,这时候的父母,有的甚至还会为女儿没给夫家生个儿子,感到愧疚。
那年十四岁的他切实的明白了,为什么真正的名门,甚至皇室喜欢将女儿低嫁,那是真真儿的宠爱,没有任何利益的牵扯,只希望离开自己羽翼的女儿,能够因自己的威名势力,使得夫家不得不将女儿捧在手心。
所以一墙之隔的盛尧是极度不愉快的,但是盛莺刚生产完,那两人还算悉心照顾,所以他没声张。
那会儿他十四,双手无力,但今年,他十七了。
长姐如母,盛尧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放过家暴自己长姐的赌徒的不仅长姐,他身边重要的人,他要看看谁还敢欺负
“学识不一定要体现在科考高中与否。茶号的东家将行贿之事随意宣之于口,可见朝廷腐败,倘若我真的高中为官,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盛尧接着说“县城的茶商都是老字号,他们沆瀣一气,我也未必能斗过他们。”
“给我三年的时间,往后孙家的茶叶我们自己销。”
洋洋洒洒说了不少心里话,终于是让陪在自己身边一起经历变故的乔知舒听进去了。
乔知舒一半是意识到现在年少的自己跟着赶路,很有可能拖累哥哥,一半是理解了,所以平静了下来。
“好。”乔知舒努着嘴,小手去扒开盛尧的眼皮,居高临下瞪着大眼睛,小脸儿严肃“三年哦,哥哥跟君子说话要作数的。”
“君子你还偷袭”盛尧被迫睁开眼,看着乔知舒用力的下巴挤出了一个旋儿,他伸手捏住了,摇了摇乔知舒的脸蛋儿。
乔知舒两手去握着哥哥的手臂,龇牙咧嘴不让捏下巴颏,“你是教我做君子,又不是做傻子”
是长大了些,两手的力气都能将自己的手撕下来了,盛尧很欣慰,低了声音,温柔哄道“在小舅家多吃多睡,快快长大,三年后,哥带你行商去。”
现在着实小了些,饥荒那几年毁了根骨,盛尧是真的不敢带出去闯荡,心疼。
乔知舒揉着下巴,眼睛噌一下就亮了,又两手交叉去兜住盛尧的下巴,低着脑袋答应“好”
“哥哥也是君子,说话算数”
下巴又被掰,盛尧这回被迫伸着的脖子,突显出男人性感的喉结,他嘶一声,拧起眉伸出双手勾乔知舒的脖子,将人掰倒在身边,虽是装凶,动作却控制了力道。
乔知舒哈哈笑着一头撞盛尧腰上了。
盛尧腰上一麻,抓着他两只手,啪啪啪轻拍手心。
“哈哈哈”乔知舒短暂的丢弃了即将离别的难过之情,快乐地拿脚踹盛尧。
小男孩儿疯起来,盛尧还真有点制不住,擒拿住乔知舒,扬眉伸下巴,表情懒散又桀骜,“狗皮膏药,再皮一个”
“嗯”乔知舒两脚灵活地穿过盛尧胸膛,脚掌抵住盛尧的下巴,蹬人。
盛尧不得不松手,抓了小孩儿玩儿上头了的脚挠脚心,蹬鼻子上脸是不
乔知舒哈哈大笑,在床上鲤鱼打挺,终于是认错了,卖乖了。
打闹的精疲力竭,两人并肩躺着,头挨着头,呼吸渐渐平静,即将离别这几个字又回到乔知舒的意识里了,他侧过身,想也没想抬腿搭盛尧肚子上了。
盛尧已经有了困意,但还没入睡,眼睛也没睁,抬起手自然的放乔知舒曲起的膝盖上了。
乔知舒有了安全感,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梦里他噌噌噌的长高,梦里四肢慢慢结实,梦里他赚了许多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盛尧养了个狗皮膏药、哭包、粘人精、偷袭怪、踹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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