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掀开了一角帘布,看得真切,而后趁此机会,直接溜了出去。
此时,玉玺宫中。
“儿臣明深,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明深原本就是打算这两天来宫中请安,顺便看望一下自己的娘亲。
只不过苏镜的出现将这个计划提前罢了。
“嗯,平身吧,近几日身体可好?”珠帘后面,大梁天子挥了挥手,问道。
朱明深脸上立刻是露出感动的神情,道:“承蒙父皇天恩,儿臣的身体已几近痊愈了。”
“如此便好,养好身体,也该快快上任才是。”
闻言,朱明深微微低了低眼眉,没有说话。
“嗯?可是对郎中的官职不太满意?”
大梁天子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嫌郎中官职太小,于是出言问道,只是话语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朱明深却是拱了拱手:“儿臣才疏智短,唯恐有负父皇厚爱,近日来一直惶恐,还望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罢了。”
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
这并不是朱明深第一次在自己老爹面前说这话。
但这次说出来,味道却是不同。
珠帘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明深,这是在怪朕啊……”
“儿臣不敢!”
朱明深身体颤抖了一下,立刻是跪在地上。
“是不敢做,还是不敢想?朕且问你,此诗,是何人教你?”
朱明深匍匐在地上,眼睛转动着,说道:“回禀父皇,此诗是儿臣偶然所得。”
“偶然所得,呵呵。”珠帘后的天子轻轻笑着:“此诗的作者,名为苏镜,朕说得可对?”
朱明深的身子立刻是颤抖了一下。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但最后只能回答道:“回父皇,正是苏镜。”
珠帘后的笑声突然停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
“明深,为君者,当不明不暗,不实不虚,方能昏而不庸,严而不厉,众人难知其意,方不可有异心也,这是朕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你该不会认为带个大活人进了宫,朕,当真一无所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