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只说了大略:“战场上,人都没气了,还是死不了。我用刀刺穿它,却看不到一滴血。人和鬼,最大的区别……”
王妧注意到赵玄放松的手握成了拳头,心知他并不如表面平静。
赵玄看了王妧一眼,做出一个决定。
他转身朝王妧摊开左手掌心,露出几道已经愈合的浅浅的疤痕。
“会流血的,才是活人。”
王妧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渐渐明白了赵玄从前讳莫如深的病症的因由。
“传言说,厌鬼不能够被杀死。我用匕刺了它一刀,它就不再活动。我想,传言也许有误。”王妧把她的现说出来。
她取出随身的黑水纹匕,双手紧紧握住它、并将它托起,借着月光细细端详。
“在浊泽里,是它救了你的命?”
王妧点点头。
赵玄将摊开的左手向前伸去,想要借匕一看。
王妧稍有犹豫,最终仍将匕递给他。
赵玄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甚至还将匕拔出,去试它的锋芒。
王妧来不及出声警示,赵玄左手的食指指尖已被匕划开一个口子。
赵玄随意将受伤的食指放到唇边,抿去指尖一线血丝。
“这把匕倒是和它的主人一样,锋芒逼人。”
他抬手招来井护卫,低声吩咐一句。
井护卫从命照办,取来了白天找到的其中一块天石。
“我拿天石换你这匕,如何?”
得到天石的机会近在眼前,王妧却毫不犹豫拒绝了赵玄的提议。
她取回匕,转身要走。
这月色,她赏够了。
“小心!”
一把单刀从她身侧飞过,应声倒地的却是数步之外的阮啸。
武仲扑在阮啸身上,他的手被阮啸握住,而他手里的尖刀已经刺入阮啸的胸膛。
王妧毫无损,只是因变故而震惊,立在原地未动。
草丛被单刀撕开,地面露出一条毒蛇的尾两截身体。
武仲被近旁的井护卫从阮啸身上拉开。
阮啸随手按住受伤的胸膛,从地上起身。他目露凶光,紧紧盯着武仲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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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仲用尽全身力气朝王妧的方向挣扎,忽而停顿下来,面露诧异。
他想去查看王妧的情况和行凶的单刀,却遭到几名闻声而来的护卫的阻拦。
他好像又惹麻烦了?
“绑起……”
赵玄话音未落,有待命的护卫现了异样。
“王姑娘?”
“王姑娘晕倒了。”
王妧的晕倒暂时止住了混乱。
赵玄正因为王妧的拒绝而气恼,此时却顾不上作了。
井护卫略通医术。他诊断得出,王妧无恙、只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晕厥、很快就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