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下人们办事都麻利,内室很快竖起屏风,阮宛被放在床上,一股独属于容越的气息缓缓缠了上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沾染了一上粉色。
但心口还痛着,他揪着衣服,难耐虚软地呻吟一声,眼前忽然一晃,是容越俯下身来,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你……你干什么!?”
阮宛一惊,慌忙抓住那只手,肌肤相贴间,能感受到掌心里的青筋似是活着的,温热跳动,那种微妙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但他的力道软趴趴的,对容越根本没造成什么影响,干净利落地将他的腰带给松了开来:“陛下有心疾,身子也弱,衣袍不该系得这么紧,也不能穿得如此厚重,会更不舒服。”
小路子连忙跪地讨饶,惶恐得很:“是奴才的错,陛下今日还有些咳嗽,出宫更不比在宫里,奴才怕陛下畏冷着凉,故而给陛下穿得厚了些,是奴才的错!”
才不是你的错!阮宛呼吸顺畅了些,瞪着面前从容自得的男人,心下不爽:“咳咳……分明是将军的箭把朕给惊着了,还推给旁人。”
容越勾唇挑眉:“臣在练习射术,分明是陛下不经通传就闯进臣的园中,陛下好不讲理。”
瞧瞧瞧瞧!还敢狡辩了!
“胡言乱语!你练习射术都是射门射窗户吗?敢情将军府买不起靶子是不是?”
他恶狠狠地盯着容越,偏偏心里对这个人还是有些怵,水汪汪的桃花眼底仍旧留有一抹怯生生的纯真惧意,被容越准确地捕捉到,嘴角露出些真切的笑意。
“臣是刚巧看到那扇窗户的藤蔓上边爬了一只壁虎,特意射向它的,没想到陛下正好就走过来了,看起来,陛下应该与那只壁虎颇有缘分,这次臣只射到了尾巴,定是没死,改日捉到那小壁虎,一定立刻就给陛下送来,可好?”
阮宛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不用了!”
天知道他最怕这些东西,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那东西当时就在他旁边了。
他捂着心口,眼底又委屈几分:“将军射得好,咳咳咳……”
容越看着他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闷情绪,冷脸对着屏风外开口:“徐大夫人呢?我不是说把他拎过来吗?人怎么还没到?”
“将军恕罪,属下这就去瞧瞧!”
末了又转头,看向阮宛的目光略微复杂:“前几日西域不是上贡了一批纱衣吗?我命人看过,那些衣服虽然轻薄,但针脚细密胜过我们的数倍,更贴身挡风,陛下可以试一试,过两日我再让人用狼皮毛制几身毛领子,那玩意儿比白狐的保暖。”
“谁要你的东西……”阮宛垂着眼不去看他,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我刚刚是不是打你了?”
“有吗?”容越看着他嗤笑一声:“陛下方才确实是在微臣的脖子上轻轻摸了一把,不知是为何,不过微臣并不介怀。”
“什么?摸你?做梦呢吧一派胡言!”
阮宛气得耳根都红了,这人简直不要脸!我好端端的摸你干什么?又不是大街上的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