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在这样的注视下,付汀梨鬼使神差地问,“你想说什么?”
孔黎鸢终于像是被从那阵空白中拽了出来。
漫长而慵乏地望住她,好一会,才又有些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说,
“给我再买盒烟吧。”
付汀梨没反应过来,“什么?”
孔黎鸢阖了一下眼,没再重复。再睁开眼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手很快地往自己胸口摸了摸。
似乎是在摸到那项链还在,整个人都卸了一股劲儿。
付汀梨的注意力被这样的动作转移,她想起那项链上的“ava”,最终还是没直接问ava是谁,而是有些迟疑地问,
“项链还在吗?”
孔黎鸢停顿了一下,“在。”
付汀梨也松一口气,“在就好。”
孔黎鸢又问,“你不问我这条项链是什么?”
付汀梨没所谓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还在。”
“那那条呢?还在你那里吗?”
付汀梨卡了一下壳,突然想起那条“Zoe”还在自己箱子里。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眼下她孑然一身躺在病床上,箱子在这里是找不见的。
坏了。
她心想,然后再没心思这么平平淡淡躺在病床上,糊里糊涂地找自己手机,也不知道她们在这病床上躺多久了,抬眼看窗外的天色像是已经到了第二天白昼。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她明明是在夜里背着孔黎鸢从大雪里走出来的,到底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得联系一下向导才能知晓。
那被她留在车上的行李箱里,当然不止有那条挂着“Zoe”的项链,还有她这一趟行程所有的行李。
但这么一折腾,手机也不知道被放哪儿了。
她茫然地在床上摸了摸,没找到手机。但整个人又受控于那条细细的吊针线,没法掀个底朝天。
其实这事没这么急,只是她这会面临周围陌生的环境,总得寻个熟悉的东西来安抚自己。
差点就想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把针拔了,哪怕掉一地的血,也得把手机找出来。
但就在她这样做之前,有个人先于她,很干脆地把自己手上的吊针拔了,吊水呲呲啦啦地往外飙。
孔黎鸢当看不见似的,很不在意地捋了一下自己乱在颈下的长,然后就这么顶着一身皱得不像样的衣服,扶着床边,泛白的手用力一撑,就下了床,没有气力地拖垃着床边的高帮靴。
抬起那刚刚打吊针的手,把帘子掀开,像是这种事已经做过好几遍。
接着慢慢腾腾地走过来,另一只手往她被子里地探。
温热的体温裹过来,像一阵影子拢在她身上,充盈着清淡的、不属于她自己的气息。
“你疯了吗?”
付汀梨没想到孔黎鸢真会拔针,有些慌地扯过这人的手想去看伤口,但孔黎鸢却反手将她的手按住。
等她回到吊针里的血慢慢消失,才又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看她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又不轻不重地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