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游行的巨大巴斯光年下淌过,在巨物的蓝绿色光影下,她们像彻底溺入特调的鸡尾酒海,哪怕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a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恍恍惚惚间收到一个激昂勇敢的棕女孩大声喊的一句“hey”,和一个灿烂的笑。
付汀梨也柔软地回一个笑过去。
然后又感觉到自己被那微凉掌心牵得更紧,像是不太满意她对那个女孩笑,于是要将她这个笑活生生剥离,彻底融入自己的生命。
她们乘坐摇晃花车,颠簸挤出游行队伍。
街头巷尾宽大却又拥挤,街头餐馆缠绵悱恻的情歌和渐行渐远的游行音乐混杂在一起。
听不清到底是中文还是英文,男声还是女声,甚至听不出原本的旋律。
只觉得今夜的加州尤其意乱-情迷,所有一切都在诉说轰轰烈烈的情。
她们顺着祝木子和祝曼达两人的定位联系,直直追出了小镇中央,前面马路旷阔,灯影昏暗,看到一团黑糊糊的影子遥遥地团在一起,不知道到底是几个人。
但能远远听见,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偷,骂骂咧咧地说“疯女人”。
后来祝木子对这件事表评价——要是这个小偷换一群人来偷,都不会这么倒霉,谁让他就遇上她们这几个疯女人,正缺这么一场境遇。
但当下,祝木子听到这句“疯女人”,一下就炸了,直接从还没停稳的花车上跳下去,好像是径直往那边跑了。
付汀梨背对着那团阴影,勉强侧头看了看,只看见祝木子的头张牙舞爪地飘着。
于是便弯着眼睛笑出了声。
一辆摇摇晃晃的花车,竟然被她们开成了横冲直撞的架势。
竟然只是为了追一个小偷。
这会慢慢悠悠地停下来,付汀梨还有些不习惯。
只感觉孔黎鸢的头,和那些吹得七零八落的鲜花一样,还在她脸侧飘着,后颈处扎着,像是生了根,狠狠搅动着她的心肺。
叫她仍旧难以平复,难以安生。
“孔黎鸢。”
她忽然觉得,只要这时候往她这里扔一抹烟灰,她自己就能不受控地烧起来。
她抱紧自己手里的琴包,像是喃喃自语般地说,
“我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东西。”
风在这一瞬间突然停了,只剩下她无法平复的呼吸声,以及孔黎鸢在她身后的笑。
马路宽远,付汀梨正对着的那头,隐隐约约开来了一辆洒水车,水雾淌过远处的空气,快要将她们裹住。
“是少了点东西。”
孔黎鸢这句话是笑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