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活在无数个平平泛泛的碎片里?。
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振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是错过列车的祝木子?来解释状况:
【服了,路上遇见一卡车的猪,粉色的,胖嘟嘟的,往外?探脑袋,也不怕被冻成脑花直接端上桌,要不是祝曼达觉得这些猪很可爱没忍住骑着摩托跟着卡车看了一会热闹,然后拐错了路,我们肯定赶上了啊抱拳】
然后又??出豪言壮语:
【票也不退了,正好你?俩二人空间,省得有陌生人认出孔来,我们决定半骑摩托半搭车去阿勒泰,明儿早上见】
光是听?这样简单的概述,都?让人觉得这两人一路上很精彩。
付汀梨一下笑出声?,回了微信过去,几乎都?能想象到这两人在巨大的风里?骑摩托,跟着那一卡车的猪后面晃悠的场面。
又?将镜头对?准孔黎鸢,这次用的是相机。她调整到视频模式,问,
“孔黎鸢,你?看过一卡车粉色的猪吗?”
车辆摇晃,自带胶片感?的色调下,镜头有些抖,女人撑着一侧的脸,捻着白色书页翻过去,然后掀开?眼皮望向镜头。
像极了电影特写镜头。然后和她说,
“没看过。”
之后淡淡地?补一句,“不过大概一卡车的猪很臭。”
停了半瞬,放下书,又?说,“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因为它们是粉色的。”
看起来好正经,明明是没有任何含义的话,明明在讨论粉色的猪,却?好像在说一段特别高深莫测的台词。
甚至有点性感?。
付汀梨觉得自己对?孔黎鸢的滤镜大概已经厚到昏头了。
笑得东倒西歪,镜头也跟着她摇来晃去。
大概有一分钟吧,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笑得这么长过。
——可能没有那么臭,因为它们是粉色的。
孔黎鸢竟然也会说这样可爱的话。
她笑,孔黎鸢就全程看着她笑,仿佛她笑起来是件特别好笑的事情似的。
目光含笑,在镜头里?懒洋洋地?望住她,肩倚靠在车窗玻璃,外?面是越堆越厚的雪景。
等笑完了,她又?把镜头扶正,继续问,
“孔老师拍了一年多的《密度》终于杀青了,有没有信心再得一次影后啊?”
大概是知晓自己的书看不成了,孔黎鸢干脆把书放下,
“那付老师觉得呢?”
“不行,不能场外?求助。”付汀梨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