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纬43。9飞到北纬22。2,几乎跨越整个中国。
她想在人类最接近飞行的方式里,蹦极应该也能算是一种。
既然要跳,那当然就要来最高的地方。
——她大胆地想,然后仔细回忆,现孔黎鸢恰好也没有恐高的毛病。
在买机票之前,她突然才害怕这是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也许孔黎鸢并不想尝试这种极限运动。
她担忧地去问孔黎鸢的想法。
而孔黎鸢似乎从来都很懂她的所想,也向来都与她这个想法一致。
于是轻轻勾住她的手指,说,“听说那里是双人蹦极?”
然后又插入她的手指缝隙,仔细思考后给出答案,
“那比跳伞好,跳伞只能和教练一起,不能和你一起。”
似乎一切都刚刚好。
澳门塔的高度223米。踏上去时人还是有些怵。
在系安全绳的间隙,付汀梨在高海拔的风里,对孔黎鸢说,
“你随时可以反悔。”
天边日光绵延,孔黎鸢的笑被风吹散。安全绳将她们裹得很紧,她抬起手指,抚弄了一下她的金,
“我看你才可以随时反悔。”
“我不反悔。”付汀梨摇了摇头,她看到自己的头被吹到孔黎鸢脸上。
在这样紧张刺激的关头,竟然笑了一下,有些遗憾地说,
“等回去我就不留金色头了。”
风在那一刻无限涨大,而孔黎鸢静静地注视着她,“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一直把头染到了现在?”
“是,也不是。”
付汀梨给出的答案很模糊,“只是觉得这样飞起来会比较漂亮。”
而她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也想让漂亮的东西一直漂亮下去。
孔黎鸢大概知晓她心底的想法,什么都没有说,只笑着握紧她的手。这个高度下,她们无名指的疤痕叠在一起,彻底融在一起。
一瞬之间风里只剩下心跳声。
这时,给她们系好绳索的安全员将手搭在她们身后的弋椛绳索上,笑眯眯地开了口,
“准备好了吗?”
付汀梨呼出一口气,“准备好了。”
孔黎鸢摸一下她冒出薄汗的鼻尖,在上面蹭了蹭,轻轻地说,
“可以了。” 安全员收到信号,说她们可以随时往下跳。那一刻付汀梨的心悬了起来,怎么也迈不动步子。而孔黎鸢静静牵紧她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替她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