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这样的时代,凡不是贵族,都是一种不幸。
禅院胜踹了一脚被放在地上的铁笼,发出“哐啷”的巨响,声音在这片被战斗推平了的空旷地面上传出去很远。
“来,对着那边的两面宿傩叫声哥哥?”他笑着说道,眼里一片残忍的快意。
男孩没有动弹,只有语气虚弱:“他不是我兄长。我只是路过这里。”
他也只剩下这样的坚持,即使拖累兄长几乎已经无法避免,禅院胜也永远无法从他的口中得知任何与哥哥有关的东西!
禅院胜自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藐视,于是心底里顿时燃烧起来了怒火。
“那就让所谓的诅咒之王来认……”他的话音说到一半,后半句话就被迫吞回了肚子里
。
因为一个强劲而炽烈的拳头直接击中了他的面部,让那张原本还算俊秀的脸顿时被挤压成了肉饼的形状,空气之中有两颗沾了血的牙脱口而出。
“是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开口教我做事的?!”两面宿傩一边攻击,一边怒喝道。
拳头巨大的力量让禅院胜顿时倒飞出去。
这样剧烈的冲击几乎让禅院胜懵了一瞬,但是他既然能够成为禅院家主,实力自然也不是滥竽充数。
阴影之中,巨大的蛇形式神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将袭击而来的两面宿傩冲击到半空之中。
而加茂家主同样冲上前,他试图趁两面宿傩在半空之中无法腾挪的时候发动攻击,红色的不详血线腾空而起,包裹向诅咒之王。
趁这个空档,禅院胜面色难看地将自己嘴角的血擦干净,露出狰狞的神色:“两张脸的怪物,你死定了!”
黑色的阴影从他的脚底蔓延,更多的式神被召唤了出来,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至于最开始作为导火索的源头,星名今见早已经被他忘在了脑后。
“禅院家的行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五条久司扫了眼那个铁笼,不带什么感情地评价道。他时不时在战场边缘发出一点可有可无的攻击,干扰两面宿傩的判断——只是多少带了点划水的意思。
星名今见低着头。趁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将原本护在怀里的夜莺从栏杆间的缝隙里放了出去。
他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夜莺了,所以便想赶它离开。
被他养得圆滚滚的鸟儿不肯离开他的身边,挣扎着想要蹭回他的怀中。
“走吧……快走吧……”星名今见硬下心来,将自己向来捧在掌心里的鸟儿往外推。
小小的夜莺没能拗得过自己的主人,恋恋不舍地啄了啄他的指尖,最终还是振翅而飞,消失在天空之中。
星名今见松了口气。
这下,他彻底失去了原本依赖于夜莺才拥有的视觉,而周围尽是视他为敌的咒术师。
在将夜莺放跑了之后,他终于也可以采取一点行动了,起码不能够坐在这里,只等着其他人来救自己。
细微到几乎无法被人察觉的咒力被星名今
见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注入到了他脚下的地面,随后又以这个点为核心往外延伸。
凭借这这样的方式,他也几乎相当于模糊地“看”到了周围的情况。
守在星名今见的笼外的咒术师只有一名,其他咒术师已经散开到别的位置。而这名咒术师也在将一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顶级咒术师们间的战斗之中,没有留给他任何视线。
星名今见缓慢地挪动到了笼门边缘,将手覆盖在那个老式的铁锁上。
也许是他的外表欺骗到了这些人,他们仅仅只是将星名今见关在了普通的笼中,并没有加持任何封印类的咒文刻印。可是,即使星名今见再怎么弱小,他至少也能算是一个在两面宿傩身边受到过教导的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