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蒲,洗漱。”揉了揉眼睛,她还是觉得有些困顿,但是天都要黑了,再睡晚间又该如何,索性起来吃东西。
“储秀宫娘娘送来谢礼,说今儿多亏你了。”不管蛇毒不毒,对方把蛇赶走了,就免了她出丑,这跟救命也不差什么了。
毕竟她心怀大志,这脸面比命重要。
因此真心实意的赏了许多东西,都是姜贵人用得着的物件,没有虚头巴脑看着好看的。
姜照皊看着礼单,能看到钮祜禄妃的一片心意,她若有所思的翻着礼单,突然从中悟出一个道理。
宫中固然人心浮沉,可也是要呆一辈子的,和人维持社交,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以钮祜禄妃的高位,在这个时候,都能折下身段,认了她的情。
可见斗的跟乌鸡眼似得,都是下头妃嫔。
毕竟上位者更讲究
爱惜羽毛,行事不能太过肆意。
还是得往上爬,只要你爬的够高,一般人就够不着你,更别提把你拉下来,这后宫真真像是熬鹰养蛊,这剩下来的那个不是身怀百计五毒俱全。
“都收进库房里头去。”提起库房,她终于高兴起来。
这家当也攒了不少,就算骤然间失去康熙宠爱,只要不被人算计的丢了性命,往后余生,定然吃穿不愁,再也不会过上冷宫那种日子。
白蒲笑吟吟的应下,柔声道:“奴婢去归纳,您要不要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就拿来用。”
毕竟好多东西都是直接收库房里头,看都没有看,净放着落灰了。
姜照皊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跟着一道往库房里头去,一进去,她就忍不住怔了怔,这实在是有些壮观,各色珠宝、布匹在烛火下流转着光芒,瞧着就令人心折。
“这件是谁送的?”她指着一件小地车问,这东西是小朋友的玩具,原主小时候就挺喜欢拿来过家家的。
车上连着细棍,只要捏着细棍滚动,小车就能往前走,还挺好玩的。
这和寻常玩具不同,瞧着是银质的,更显精致。
“这是万岁爷早先赏的,一套玩具,您那日有些不舒服,扫了一眼就让放起来了。”白蒲仔细回想,认真回答。
姜照皊点头表示明了,就算现在,她瞧着觉得有趣,也不会真的拿来玩。
转过这里,又走进一条夹道,这东西就愈
加贵重了,瞧着都是玉件,她随手摸了一条玉鱼在手里把玩,羊脂白玉的,温润剔透,还挺好玩的。
大小也正好,凉凉的窝在手里。
“这个拿出来玩。”
随手丢给白蒲收着,她又往前走,看到许多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索性将室内装扮尽数都给换了一遍,摆设之类,都给换了。
仔仔细细的弄了一通,她有些困了。
“皇上今儿没来?”她问。
白蒲小心的觑着她神色,小小声的回:“并未。”
姜照皊点头:“今儿你睡脚踏。”若是没有人陪着,她怕半夜做噩梦害怕。
她打小亲缘薄,做噩梦醒了都是自己强捱着,偏偏一闭眼睛就是噩梦,教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打从上小学到青春期,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后来上大学,有了宿舍之后,有个妹子经常跟她挤一张床,缓解了这种持续性做噩梦的情况。
今儿瞧见蛇,怕是又要做噩梦了。
提前备着,比什么都强。
白蒲笑着应了,对于这个,她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主子越是离不开她,她的地位就越是稳固。
商商量量的说好,姜照皊便洗漱去了,歪到在床上,出乎意料的是,她一点都不怕,也没有胡思乱想,转瞬就睡着了。
康熙披着月色来,还未进屋,就见白苏在外头值夜,见了他连忙请安,又连声道:“白蒲姐姐在陪着。”
这是怕他认错人,闹出事情来,到时候不好收拾,这做主子的都
好,这做奴婢的,就没脸做人了。
康熙脚步微顿,停在门口,骄矜的冲她点了点下巴:“去把白蒲喊出来。”
想到姜贵人那打翻了醋坛子的小心眼,他觉得还是稳妥起见,毕竟对白蒲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