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緣聞海經常一起玩,她也不是提需求的那個,反而總是下意識響應他們的需求。
她潛意識裡總想做一個有用的、好相處的人。
其實這種怕麻煩別人的背後原因,還是怕被拒絕。
想起高中那幾年,因為冷,每個冬天她都會咳嗽。
上課咳,下課也咳,咳很久也不好。
有次開家長會,班主任就對她媽媽說,李言喻在校表現得一切都好,但就是老咳嗽,咳久了對身體不好,而且上課咳嗽也挺影響其他同學,意思是讓她媽帶去治治。
她媽得體地對班主任表達了謝意,但一出辦公室就繃不住拉下臉來,高聲說:「你何必那麼丟人現眼呢?高中生連個咳嗽都不會自己去看看校醫?就故意咳,非要麻煩我伺候你是吧?說出去搞得我像你後媽一樣,是缺你吃還是短你穿了?高貴什麼?」
其實李琦說這番話,李言喻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更刻薄的話也聽過。但那時候剛好下課,走廊里來來往往都是同學,她是真心覺得無地自容。
為什麼不去看校醫?
因為但凡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她都解決不了。
人在一個被鄙視的環境裡生活是很敏銳的,下意識的舉動就是證明自己不麻煩、有用。
這麼多年生活過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這一刻卻覺得一顆心都在往外溢。
因為他說她不是麻煩。
他似乎永遠都會優先響應她的需求,對她充滿耐心,從不敷衍、從不怠慢。他有種沒被生活苛待過的鬆弛感,總是很從容。
她因為他的這種別樣珍視,卻沒有預想中地抵達某種坦然,反而變得加倍惶恐,因為害怕失去。
太好了。
太喜歡了。
太捨不得了。
所以害怕這種好、這種喜歡,會成為某種幻覺,得到過,又「啪」地一下消失了。
就像她也擁有過父母全心全意的愛,然後又猝不及防地失去,那麼他呢?
愛在她這裡就是忐忑,就是恐懼,就是患得患失。
也是質問,質問自己配不配。
回去的路上,李言喻沒頭沒腦地問:「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當然了。」
她像是放心了,又輕聲說:「有這句話,就算以後分開了,我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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