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糜家在朐县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马脚都不露?
“宝坚所言甚是。”
徐宣直接站起身,批驳道:“盐豪举动,尽在我等掌握之中。可焉知我等举动,不为人所监乎?此等要紧时刻,突然调兵入城,无异于告诉对方我等已经有备也。况糜府院墙高大坚固,又有五百甲士,何惧之有?”
其他人看完都没说话,唯有陈矫却是开口进言:“是不是从城外调些人手进来?”
糜甑看完之后,又将情报传给了下的诸葛兄弟,老脸上依旧和气满满:“不过这网若是足够结实,恐怕别说是网破了,就是他们这些鱼想死,都得问问渔网答不答应。”
其他的小家族暂时不要联系,等到起事了之后派人通知他们,让他们出人出力,以免走漏了消息。
陈矫先点头赞同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只是如此一来,盐豪将内外切断,甘、董、周、蒋等诸位将军到时候入不了城,我等又能坚持几天?”
更重要的是,陈矫毕竟只是个文士,并不明白太史慈带领的五十骑和潘璋统领的五百甲士是個什么概念。
太史慈倒是没想到这么多,他斟酌了一下道:“公子若是能给慈两百甲士,慈有七成把握可突袭南门得手。”
平心而论,三家行动时的确很是小心,把盐丁混在商队、仆役中偷偷送进府里。
其实陈矫最想要劝说刘封离开朐县,可刘封是不可能离开的。
以太史慈的明达,自然不好和其纠缠。
毕竟糜家在朐县可是根深蒂固,而且又是造反的事情,那些小家族到底会不会出卖他们可不好说。
不过太史慈并没有开口反对,一来诸葛瑾的担心也并非全无道理,二来别人也很礼貌,只是就事论事,并非针对自己。
诸葛亮倒是真有谏言要说:“公子,以亮观之,彼辈动在即,最快当在三日之内,至迟也不会出七日。即是如此,公子和糜老也就不必继续待在城中了。”
徐宣眼睛一亮,当先支持道:“诸葛贤弟所言甚是。”
诸葛亮继续说道:“公子,明日可让糜老出府,巡视朐县城中产业,等明日便可与您一起轻车简从悄悄出城。同时,让董袭司马在城外接应,如此一来,城中太史将军和潘将军便可毫无后顾之忧,一旦动,可先直冲南城,抢下城门,放我援军入城。此外,也可知会周、蒋两位将军,可先将部曲调至朐港内,以免意外。”
陈矫也连连称赞:“公子,诸葛贤弟所言有理,可从之。”
糜甑年纪毕竟大了,自然不需要天天露面。
这一次露面,足以拖上五六天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在城中,况且他们出了城,也不用分心分力保护他们了,无形中也增加了城内的兵力。
“可。”
刘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转而对太史慈和潘璋道:“既然如此,那城中就交给你们二位了,以太史老师为主将,文珪为副将,要任务就是夺取南门,其余诸事不必去管。”
“是,公子!”
太史慈和潘璋一起起身领命。
刘封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无非是真和诸葛亮想一块了。
只是不知道诸葛亮是思考了多久想出了这个办法,至少刘封可是想了好几天功夫。
次日,糜甑出府巡查糜家产业,甘震竟然亲自来见,想要请动糜甑至甘府赴宴,被糜甑婉拒。
这时候去甘府赴宴,那可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
糜甑再老,也看的清楚甘震打的什么主意,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对方的。
第二天天一亮,糜府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小队车马。
其中包括刘封等诸人,都打扮成下人仆从的模样,趁着天亮离开了朐县。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甘震等人的好奇,他们这一个白天都在休息,因为盐豪们所定的造反日期,正是这天晚上。
当天子夜时分,甘、王、郑三家府内灯火通明,三千多壮汉饱食已足够,手边则是长刀、盾牌,其中数百人身披甲胄,数十人还手持劲弩,杀气腾腾。
甘、王、郑在各自府邸中一番鼓动,并且许诺占城之后,县库、糜府之中财货任凭手下自取,作战勇敢者,还有额外赏格,顿时激起了这些部曲盐丁们的兽欲,刺激的众人嗷嗷直叫。
周围不断的有灯火被点亮,显然是被这里的变动所惊到了。
不过盐豪们却是毫不在意,既然已经动,被现只是早晚罢了。
下一刻,三条火龙从三家府上汹涌而出,朝着各自的目标猛扑过去。
同时,还有十几个使者朝着朐县内的士族豪强府上而去,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朐县本地的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