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序上来说,他除了没有兵部公文,你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能用事态紧急,只能一边兵一边请旨的说法糊弄过去。
“反倒是你,居然率领大军主动攻击友军,你又该当何罪?”
“你反倒问起本官来了。”
贾瑜冷笑道:“换做你是本官,突然有一支大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出现在自己周围,你会怎么做?
况且,本官来的时候,路爵爷你是怎么做的,立刻全军集结,然后派出骑兵对我虎贲营起攻击,现在反倒装起一脸无辜的模样来了,你这是婊子也要当,牌坊也要立啊!”
“你放屁!”
路培毅暴怒起来,“若非你率领大军来犯,老夫岂会对你进行攻击?”
看着两人在那里互喷,夏守忠和戴权也没说话。
其实俩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地,若非看上了贾瑜手中那五千多万两银子,路培毅岂会亲率大军直扑扬州?
至于说什
么收到了兰仁宪的公文后才兵扬州这种话也就能糊弄一下三岁小孩。
兰仁宪又不是路培毅的亲爹,他凭什么一收到公文就立刻兵扬州?
不过有些事心里虽然明白,但他们不过就是一個传话的,哪有资格处置两位手握重兵的伯爵。
夏守忠作为太上皇的代表先话了。
“咱家不管你们为什么打起来,既然太上皇和陛下都已经下了旨意,你们都不许再打了,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明白。”
说完,夏守忠看向了贾瑜,阴柔的说道。
“定远伯,生了这般的事情,你也不要在扬州逗留了,你赶紧带上你的人,和咱家押着银子赶紧回神京,太上皇他老人家还在龙宫等您呢。”
贾瑜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戴权。
看到贾瑜不理会自己,夏守忠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反观戴权则是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笑道:“定远伯,咱家出京之前,陛下亲口子说了。
让那个混蛋赶紧滚回来,倘若八月十五之前还没回来,朕就撸了你的爵位,让他到午门看大门去!”
贾瑜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七月十六,距离八月十五已经不到一个月了,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自己恐怕真的要看大门了。
想到这里,贾瑜苦着脸道:“戴功功,不是我不想快点回去,而是上万大军压着那么多银子上路,实在是快不起来啊,能不能请陛下宽限几日?”
戴权忍着笑道:“贾爵爷,咱家就是一传话的奴婢,哪能替陛下做主,您呐……最好还是听陛下的话,赶紧准备一下动身上路吧。”
“那行吧,劳烦两位公公稍等一下,待我先去城里跟岳父大人禀报一下,再叫上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咱们明天再动身,您看行不行?”
看着贾瑜和戴权在那里一唱一和的耍宝,夏守忠的脸色更黑了。
在他看来,贾瑜此举分明是不将太上皇放在眼里。
只是偏偏他还没法子火,现在大夏朝的天子是昌平帝,自己的主子早已退位十多年了,贾瑜身为大夏朝的臣子,当然要听当今皇帝的,这有错吗?
实在懒得看这两个人在这里演习的夏守忠冷声道:“你们两个说够了吧,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儿要回京城,那咱们便在此处会合,咱家等着你们。”
贾瑜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份,真要把这个老太监惹急了,人家真要翻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他朝夏守忠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夏公公请自便,本官先告辞了。”
“贾爵爷且慢。”
这时,路培毅突然出声了。
只见他眯着眼睛道:“贾爵爷,这次是老夫和手下的儿郎不争气,吃了大亏怨不得旁人。
但你一无陛下的旨意二无内阁的公文,便擅自将兰巡抚他们抓起来,这却是何道理?
纵然他们有罪,也应当禀明陛下后由陛下落,交由三有司定罪,绝无擅自扣押朝廷命官之理。
现在,当着戴总管和下总管的面,您也应该将兰巡抚他们放出来了吧?”
按理说,换做别人的话,十有八九会就坡下驴答应下来,但贾瑜却依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