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少年士兵的话里句句不提他,但又句句直指着他。
几乎就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乱臣贼子了。
按照他往日的脾气,倘若有人敢这么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这个人早就被他装进麻袋,然后被战马踩成肉酱了。
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敢这么做,毕竟这个少年的背后可是站着五万大夏大军,他要是真的把这名使者杀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与之相反的是,即便是刚才差点被庆格尔泰逼得自尽时也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娜木钟听完了这名少年的话后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可敦!”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娜木钟娇躯一震,扭头一望,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端庄的五官,小麦色的肌肤和熟悉的笑容,不是苏日娜是谁。
“可敦!”
“苏日娜!”
看到苏日娜之后,娜木钟再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苏日娜也朝她扑了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可敦……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日娜一边哭泣一边紧紧抱着娜木钟,嘴里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对她和小王子的思念。
只是两人拥抱时动作过大,将原本熟睡的巴特尔给惊醒了,这小子嘴巴一咧,毫不客气的哇哇大哭起来。
苏日娜见状,赶紧伸手将襁褓从娜木钟的手中接了过去,轻轻摇了起来。
“哦哦……飘摇的白雪,欢快的小羊,欢乐的儿童,勤快的爷爷奶奶。轻柔的雨点……欢乐的牛羊……”
这儿歌一出,原本大哭不止的巴特尔很快便安静下来,他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貌似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似乎在分辨这个人是谁,但随后鼻中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味道立刻唤起了他潜藏的记忆,伴随着轻轻的摇摆和歌声,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有了苏日娜照顾儿子,终于得以腾出手的娜木钟走到那名少年的旁边,眼中带着喜悦和欣慰的目光,
随后她再次望向了众人,“各位……对于大夏皇帝的话你们可有异议?庆格尔泰,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众人:…………
庆格尔泰:…………
谁能有异议,谁又敢有异议?
现在,大夏大军已至,刀已经抵到了胸前,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提出不同意见。
游牧民族崇尚的是武力,现在娜木钟手握大军,占据着绝对优势,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看到众人皆沉默,娜木钟又道:“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再提出一个建议。现在马上邀请大夏大军入驻乌兰巴托。
我相信,有了大夏大军的保护,我们察哈尔部落的牧民们一定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
再也不用担心漠北的林丹汗以及后金的骚扰了!”
手握大义没什么,可怕的是手握大义的同时还手握大军,这才是最可怕的。
有了大夏大军支持的娜木钟地位瞬间从岌岌可危的状态变成了稳如泰山。
尤其是当各部落收听听到又有两万大军从后方抵达乌兰巴托,和左右前三面的数万大军,将乌兰巴托包围后,偌大的察哈尔部落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偌大的王帐里,两个分别经年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人互诉衷肠之后,便进入了学习时间。
先是学习乐理,随后娜木钟便开始练习起来。
尤其是箫作为一种古老的乐器,易学难精,经过近半个时辰的练习,累得汗流浃背后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