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同玄被贾瑜一连串的问弄得有些张目结舌,但他毕竟是言官之,抡起喷人他可是专业的。
闻言眼珠子转了几下后冷笑道:“此为你武官之责,却来询问本官,岂非问道于盲乎?”
“你既不知辽东情况如何,建奴大军有何长处,也不知边关各路情形。
适才妄言军政者,又是何人?”
贾瑜才不会跟这些人客气,信奉打人就要打死的原则,他冷笑道:“汝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本该不偏不倚,一心为公仗义执言。
却甘心当辅应声之虫,如仆从摇旗呐喊,就凭你也配提妖言惑众四字?”
这下轮到符同玄面色黑了,想他堂堂言官之,那可是清流中的清流。
按理说应该是刚正不阿,不为权贵折腰才对。
此刻却被人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指责为辅的应声虫,不管这个罪名有没有落实,等到散朝之后,他的名字势必会成为一个笑话,贾瑜这是要刨了他的根啊!
西宁郡王冷冷瞥了符同玄一眼,“符大人,本王虽久在边关,但也知汝为风宪之官,纠弹劾风纪,如无实据,不可妄言。”
这时,一等伯牛继宗也瞅准时机站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安王爷,本伯平日里去喝花酒时,就时常听人说那里的女子喜欢既当又立,没曾想今日来到朝堂,现不仅是青楼的女子喜欢玩这调调,连当朝的左都御史也喜欢这一口啊,这可真是让本伯大开眼界啊。”
“哈哈哈哈……”
听了牛继宗的话,站在右边的武将勋贵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个牛继宗实在是太损了,人家贾瑜和安再师好歹只是骂人,这位却干脆把人家比成青楼女子,你这是想把符同玄当场送走么?
事实上,符同玄也确实被气得面色黑,身影颤抖,看其模样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作为一个专业的喷子,竟然被一群粗鄙的武夫给喷到无话可说,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就连北静王水溶也站了出来笑道:“本王昔日听闻前秦有指鹿为马之事,当时还以为是古人杜撰。
可今日看到符大人所作所为,和昔日赵高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哈哈哈……”
水溶的话又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武将们是笑了,可文官们却全都一个个神情凝重起来。
自从贾瑜带头之后,先是安再师,随后又有牛继宗,现在连水溶也站出来公开站台,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对文官展开了攻击,这是数十年从未有过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数十年来逐渐式微的武官勋贵们开始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这就好比后世的小仙女们突然现,平日里围在自己身边各种跪舔的舔狗们突然开始对自己说不了,这对于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小仙女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林如海、景三和以及袁英德三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随着武官勋贵们的不断下场,这场争执也从弹劾内阁辅演变成了文武之争,搞不好今天这场中秋宴会就要变成文武大战啊。
和文官们的如临大敌不同,昌平帝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关系、调理阴阳。
文官和武将只有互相争斗,作为统治者的他才能居中调节,乾坤独断。
倘若文武官员一团和气,那才是灾难的开始,这意味着皇帝已经失去了左右朝堂的能力。
在另一个历史时空里,明朝中后期时,皇帝为什么要大力提拔宦官,甚至赐予了司礼监朱笔披红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