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喝粥,坐在右下的穆蒔拜则抬起了头,说了句:“念!”
微臣奉命率部前往西郊接管京营,微臣于曙光初破,天色微明时分抵达京畿重地,尚未入营便听闻大营内大军已然开始季节,军号之声,嘹亮于晨空,响彻云霄。继而鼓声雷动,隆隆不绝,撼山震岳,士气如虹,众将士整装待。
然则,当臣欲持陛下旨意及兵部公文,以入营宣旨之时,却遭守门士卒阻拦,言辞峻急,几至冲突之境。臣思之,守门将士,职责所在,固应严守门户。
故此,臣特具奏章,恳请陛下赐下明旨,是否调集调集江南大营大军强行冲入大营。
如今事态紧急,还请陛下定夺!”
“当啷!”
不知是谁的碗筷掉在了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只是现在谁也没心情理会这些小事,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穆蒔拜缓缓放下了碗筷,抬头对昌平帝道:“陛下,事态渐趋极危之境,当前之急务,在于如何妥善回应冯唐将军之请。
是宜暂行撤退之策,抑或遣军强力镇压乎?然镇压之举,其后果难料,稍有不慎,恐致军心哗变,乃至引难以逆料之祸端,实堪忧虑。”
“汪爱卿,尔等之意下如何?”昌平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汪知节等几名内阁阁老。
看到这个时候,昌平帝居然没有询问他这位仅存的军机大臣的意见,而是看向了汪知节等几名阁老,穆蒔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悲哀。
看来安再师的突然辞职和贾瑜之事,让昌平帝加大了对武将的提防,转而开始重新器重起内阁了。
汪知节看到昌平帝的垂询,突然问了句:“陛下……敢问定远侯如今在何处?”
昌平帝怔了怔,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在定远侯府里,如今锦衣卫正在看管着呢。”
“陛下……今正值收复京营兵权之绝佳契机。虎贲、三千、敢先三营,合兵三万,虽皆为贾瑜腹心,然此刻贾瑜远离营中,恰如群龙无,乃行动之良机。
若错失此番机遇,抑或待三日之限届满,贾瑜重返京营,犹如纵虎归山,届时欲再图兵权,势必难上加难,犹似登天之梯,遥不可及矣!”
“纵虎归山?嘿嘿……恐怕那只老虎……”
昌平帝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现在的他最想知道的是贾瑜是否还活着,下毒的策略是否成功。
只是从昨晚到现在,那名潜伏在定远侯府的内应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搞得他也不清楚定远侯府内的情况到底如何。
看到昌平帝还在沉吟,汪知节又添了一把火,“陛下……不要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啊!”
“好……就依爱卿所言……”昌平帝终于下了决心,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