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见朝颜双眼泛红胸口起伏不平,气得模样,她就开心。
她一直见不惯王祁澜,凭什么王家会那么替她一个外嫁女撑腰,凭什么朝康也一直心里有她,为了王祁澜连妾都不愿纳。王祁澜还无子,日子都能过得那么好,而她可是生下了朝家的嫡长孙啊!!最后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朝颜遮在斗篷内的手攥紧了,气极了头次给人巴掌。
“啪!”
何氏被她打到瘫倒在一旁,不怒反笑,笑得猖狂:“怎么?知晓真相后,这么难以接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你还不是只能在这里欺负我,你真要报仇就去一个个揪出来报啊!!哈哈哈哈。”
屋外站着的槐宝听见这响亮的巴掌声都愣了,朝颜从未打过人,瞧了眼站在更外侧的邵姨娘,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朝颜平复好心情,憋回眼里的泪水,长呼口气:“若这些话我在别人嘴中听见,朝元与他的孩子,会走在你前面。”
何氏听此话,起身那脸颊肿的更高:“你敢!朝颜,你个毒妇!你别害我元儿,你别害他!”
朝颜打开门,槐宝赶忙扶着她,见朝颜脸色苍白,眼眶泛红,还有她右手通红着,连重物都未曾拿过的人,刚刚那么用力一巴掌该多疼。
邵姨娘懂事的在最外侧院洞口等着,从朝颜叫她联合二房妾室设局流产一事开始,她便知朝颜还有其他目的,但她不敢多知晓什么,不听不问不看。
朝颜出了这院子,走到邵姨娘面前:“日后,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需我教你如何做。”
邵姨娘谦卑答道:“请娘子放心,我会把那何氏与何珍兰都看紧了,任何纰漏都不会有。”
“知晓太多,危险越多,你因比你妹妹聪明。”
邵姨娘想到自家妹妹那惨样,如今全身只有头能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咽气。邵姨娘靠朝颜才走到今天,对朝颜不敢得罪。
忙更加恭敬答道:“我知晓,请娘子放心。”
朝颜坐在回去马车上,马车吹进风丝丝灌入她的身体,
手脚冰凉,僵硬无比。
槐宝有些担忧朝颜,捂住朝颜的手。
朝颜想对她笑笑,但没有力气。
幸好,此事一直未让王祁澜知晓。
回想到何氏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早已无从考究。
道宣说,“信”一字全凭自己心,至于结果。
朝康未因无子休掉王祁澜,这便是结果。
朝颜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
刚想对槐宝说话,马车便停了。
槐宝撩开侧面帘子,看到外面正是入城处。
“尤三,怎么了?”
尤三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夫人,官兵。”
朝颜皱眉,掀开马车帘子。
数十余官兵举着火把围着马车。
为一人似将领,见着朝颜恭敬道:“朝娘子,我家大人有请。”
大人?姑苏还有哪位大人能支配这般将领官兵。
“敢问是哪位大人?所谓何?”朝颜知晓最大可能性是裴颢,声音冷静脑中快思索,白婉钰与她所说,幽州那边似乎不日要起势,若不是裴颢,那便只有幽州。
那将领对朝颜万分客气:“朝娘子随我一去便知,您家中二老,朝掌柜与夫人也在那品茶。”
槐宝担忧抓紧了朝颜:“娘子。”
朝颜安慰拍拍她手,瞧那军爷样子对她客气万分,声音微微大声一些:“劳烦军爷先替我回夫家报声信,让他勿念。”
“请娘子勿担忧,您随我们走便是。”
朝颜瞧了眼四周夜色,便坐回了马车内,一路安慰的拍着槐宝的手。
没多久便到了,朝颜见着门口悬挂着的“裴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