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不语。
“你身边一直有人贴身保护,即使不知你具体身份,也知你身份尊贵。若我说此事与沈家有关,你会如何?”
沈知行顿了下:“查清事实,还能如何?”
秦元参笑了下,看着茫茫黑夜:“当时四皇子晋王找到我父亲,暗示我父亲只有反,才能引起朝堂重视。秦家当时并不打算反,还接收了不少难民,此举正是授中书令沈大人之命,但朝堂一次又一次的派兵镇压,我父亲写了不少信求沈大人庇护,皆石沉大海。最后逼得秦家不得不站出。你说我该找谁报此仇?”
沈知行听完,略微皱眉:“据我了解,沈大人绝不会罔顾百姓之命,这当中定是有误会。”
“误会?长安之乱你比我清楚,一环扣一环,你说说误会了谁?”秦元参冷眼瞧着他。
沈知行看出他眼里的恨意:“我会查清此事,给你个交代。”
秦元参刚想说话,便瞧见远处似乎有一队人马,那个方向,竟是囤粮之处。
沈知行也瞧见了,二人立马召人骑马奔去,只是却来不及。
眼见漫天带火的箭羽直直的往那个方向射去。
而那队人马,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成功点燃后,纷纷自杀。
沈知行皱眉瞧着烧成灰烬的帐子。
“妈的,幸好早早换了地儿囤粮。”郭将军生气着说着糙话。
底下一副领却担忧:“将军,军中只怕有奸细,否则不会换了地儿,还这样,此处囤放的也是药材。”
“怕什么,合县,并州药材不是还有吗!”
正说着,一士兵急匆匆前来禀报:“将军,并州来信,昨夜并州囤药材之地突大火。”
郭将军听此话,气的脚踢那些灰土:“给我查,敢在我军中做奸细,我要让他知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郭将军走后,秦元参见沈知行一直皱眉的样子:“郭将军以前做什么的?”
“杀猪的,屠夫。”
秦元参了然点头:“李纥真的很了解我军作战方式,连重新布防后,都能猜到。”
“我与他打过一两次交道,他很善谋略,适合做将军参军,只是他的身份,他爹一直不许。”
“这般说来,我军很危险。本以为他是冲粮来的,现在看来,就是冲药材。”
“烧掉药材?”沈知行仔细想来,立马转身冲至火夫做饭的帐中。
此时的火夫长是新上任的,以前在沈知行手下,都叫他老唐,见着沈知行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沈知行一脚将他踢到地上,对着身后十一大声道:“给我查所有吃食,还有水。”
地上的老唐吃痛爬起:“你什么疯!”
沈知行不给他说话机会:“把他带下去拷问。”
十一查完后,来给沈知行禀报:“郎君,并未现有什么问题。”
沈知行点头,对面坐着的老唐还揉着自己胸口:“你到底想做啥,就不能提前跟我知会一声,这一脚差点儿把我送上天。”
“得了吧,你这身体,我再来一脚都没有问题。”
老唐白了他一眼,小声问道:“奸细真出在我们火夫军里?不应该啊,就那么十个人,没见谁不对劲儿。”
“大概是我想多了,行了,你回去吧,明日赔你几坛好酒可行?”
老唐瞪了他好几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旁的十一得到示意,立马跟上。
天亮时,派去并州查验的沈九回来:“回郎君,老唐家人已不在并州。”
沈知行也是跟朝颜学的,别看表象,凡事皆有缘由,毁掉药材,只有一个可能性,要军中人无药可医。
而最快能让军中人出事的,只有火夫军掌管的吃食和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