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月浑身颤抖,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小学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家庭遭受巨变,除了来自家庭方面的打击之外,在学校里,她也彻底的被孤立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一个词语叫冷暴力。
那个时候,她才几岁大。
因为她成了别的孩子口中,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她因为这件事情,还和好多孩子打过架。
她没有想到,这桥居然会是这样的考验。
和过往的自己对抗?
还是和
自己恐惧的事情对抗?
阚月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些孩子呢喃:“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不爱干净,我每天都洗澡,我不臭。”
她的嘴里像是无意识的说着,这是小阚月的情绪。
然而,这种情绪在此时却充满了她的心。
那种被世界排斥孤立的感觉,很多时候都令人绝望。
哪怕她已经活了这么久,此时在感受到这种情绪的时候,依旧能够感受到这种压力。
她不想听到这些话,偏偏旁边那些孩子的议论声都往她嘴里耳朵里钻。
明明他们说的很小声,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听的这么清楚的。
但是这就是第三关的特殊性,就他们说的那些话,像一把一把刀子,不断的往她心上扎。
到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循着记忆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待到了一个脏、乱、差的筒子楼的时候,她又有些出神。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里了,因为这里在不久后就已经被拆的。
她并没有机会再看到有这样的地方。
这个城市各方面都建造的很好,自然不会允许有这样脏、乱、差的筒子楼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循着记忆,上了二楼,上楼的时候,楼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合,让她有一种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觉。
她来到了一个有些旧的房门前。
这房门是木制的,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年画,以及催电费水费的单子。
她站在门口,突然有些近乡情
怯,不敢往里面走去。
“咳咳”
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让她再也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老妪正坐在一裁缝机之前,不断的踩着脚踏,做着衣服。
室内的光线有些暗,老妪几乎是凑在那布料上,才能够看清楚。
“外婆……”她声音带着哭腔。
那老妪起头,一双混浊缺温柔的眸子看着她。
“小月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吗?”
老妪站起身,走过来拉着她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然后支了一个桌子,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