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明这才住了嘴,憋着一腔气安静地坐到了一边。
“姑娘,这小蛇虽修为不济,你体内有魔血相护,它虽伤不到你。但到底是那本源带出来的毒性,我会替你放血散毒,再辅以药剂应当就无碍了。”
刘诚已打开随身携带的药匣,拔了银针出来:“只是,这血脉流动间,灼烧之感会加剧,姑娘且忍耐些。”
“无碍的,比这还烫的,我都泡了好几年呢。”
见两人脸上浮现惊愕,绿央忙转了话题:“刘大哥可有不让魔血感应的办法?暂时的,就这一会儿。”
刘诚已将那种惊愕压下:“有的。姑娘是修习之人,应当比刘某明白,施针时如姑娘先前一般,断了这手臂灵脉与灵根的连接自然可瞒过这一时半刻的。”
绿央点点头,毫不犹豫抬手点在自己肩上,那条红痕蜿蜒的手臂即刻垂了下去,自肩头往下慢慢显现出树木的纹路,红痕散发的黑红雾气蓦地变得更为浓郁。
她正欲用另一只手扶起这失去灵力的残臂,却见一只葇夷素手带着淡黄的光泽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将这退化的枯木之臂托了起来。
抬头,对上一双柔情缱绻的眸子,温暖得让人沉醉心安。
刘诚道:“忘忧可缓姑娘之痛。”
绿央冲忘忧笑了笑:“多谢。”
过了一个多时辰,在朗明快把自己衣摆绞烂之前,刘诚终于施针完毕。那蔓延不散的黑红雾气也终于淡去,只留些浅红的痕迹还在绿央的手臂腕间。
解了手臂的禁制,绿央终于得回了知觉,脸色也终于泛上些血色。朗明这才敢开口说话,上前拉着绿央的手臂看了又看:“阿姊可好些了?”
“没事了,明儿。”
刘诚自药匣中又拿出个小瓷瓶,递给绿央:“这是我改良过的解毒丹丸,姑娘带着,每日服上一颗,三日后臂上伤痕便尽可消了。”
接过药瓶,绿央正欲道谢,就被刘诚拦住:“姑娘切莫再谢了,你也看到忘忧如今情况。你的恩德,就是要拿性命相报,刘诚也是愿意的。如今能为姑娘做这些,刘诚又怎敢要你一个谢字。”
绿央笑了笑,倒不愿再矫情,反而抬手唤了忘忧过来。
两双手交握,绿央又感受到了方才那种如春风般的温煦。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忘忧已全然可以触物,灵力也点滴在蓄积,她是真心高兴的。
灵力不动声色地顺着这春风进入萱草体内,那虚浮的妖躯内里更为充盈,惊得忘忧睁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焦急摇头。
绿央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又拦下刘诚:“好了,刘大哥辛苦了,快带忘忧回去休息吧。”
刘诚和忘忧已是知道这姑娘的性子,便一个个眼睛湿着还是一步两回头地走了。
待到人离开了,朗明才问出心中疑惑:“阿姊还没休息好,怎的还费灵力替那位修愈。”
“刘大哥一介凡人,能将忘忧的魂体养到如今这程度,已是吃了不少苦。我喜欢他们,又不知做什么能报他二人此番为苍生所作的贡献。这点灵力,算不得什么的。”
“可是……”
拍了拍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绿央打断他道:“明儿,这世间原本就没什么应该有不应该的,要得到什么,总得要付出等价之物才行。”
“好了,我真的累了,明儿送我回去歇息可好?”
听她这么说了,朗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就扶着绿央起来,领着她去了以往在朗星宗住过的厢房。
绿央本已恢复了力气,奈何朗明坚持要扶着她走,她无奈也只能随少年去了。两人进了院,却看见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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