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凑近了一点,见外座的白月没有排斥的意思,便就着凑近的姿势,眯起了眸子,“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双子,长大后也该有点不一样才是。”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这就算是熟人,也不能一眼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吧。
由于对方是外来者,抑或是旅人,老者便没有询问他们的姓名,直接把闲着着鸡毛蒜皮讲了讲。他是有些孤单了,不需要谁跟他聊的热火朝天,只要有个倾听的人,他就很满足了。
坐在内座、表情冷一点的男子暂且不论,他对自己的话就没有过回应,只是时不时的抿一口,再吃一口外座兄弟夹给他的菜。
可坐在外座的男子就不一样了。
他会与自己对视,再轻轻颔,虽然幅度不大,神情也不热络,但足以让老者感受到他是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的。
酒过三巡,老者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与白月隔空碰了碰杯子,喝光了酒盏里的最后一滴酒,心满意足的离去。
白月送走了这位酒客后,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内座的黑死牟身上。敏锐的察觉到黑死牟的不耐,白月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道“你答应我了,要陪我吃饭。”
“少喝。”见清酒已经空了一瓶,黑死牟制止了白月打算叫第二瓶的手。
“好吧。”白月乖乖放下了手,将餐桌下的双腿交叉,换了一个姿势,“不喝酒,我们来聊聊天吧。”
“”
“就拿那个老人说的话开头吧,他的双子儿子。”白月用指尖弹了弹空杯的酒盏,“我有一个双子弟弟呢。”
如果说「双子」能让黑死牟的内心划出波澜,那么「弟弟」这个词,无疑是一块巨石砸入了内心湖泊,直接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而「双子」加「弟弟」。
直接是一日之呼吸,把湖水蒸干了。
虽然醉了后,白月的行为会有些诡异,但他的酒量还是挺好的,一两瓶轻度的清酒而已,离醉酒还差得远呢。
“你不想说吗,那就由我继续讲,以前”
客人们的声音非常嘈杂,黑死牟本想一刀砍了他们,让他们全员闭嘴他都要听不见白月的说话声了。
可白月此刻的状态他托着下颌,另一只手点着桌面,低着头,眼珠子转过去又转过来,但餐盘里,只有几颗毛豆和腌萝卜而已。
小动作就这些,他的口齿一张一合,说着自己与他双子弟弟的故事。
当然,为了省去不必要的懵懂环节,白月略掉了许多细节,只是用非常笼统的言语,讲诉了一个从小分别、长大后又重逢的
彼此思念的兄弟的故事。
巷口的围棋局,成了白月和黑死牟的常去地。
观棋者们都有些习惯的、一看到兄弟二人踏着暮色前来,便自觉的让出位置,由白月和黑死牟分别给执棋者们提示。到最后,变成了原先的下棋者,完全听从他们的命令摆放棋子。
两人分别有输有赢,但因为棋局开盘大多在下午人们即将结束一天的活计之时,这里的棋盘又是讲究着不成文的先来后到。
而有着上弦壹这位鬼在,他们是万万可能在太阳还在空中的下午就出来的。
这就导致,白月与黑死牟即便是间接下过了许多盘棋,两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弈过一局。
一天,黑死牟在与白月凌晨归宅时,叫住了即将进入卧房的白月。
黑死牟知道,由于要在酉时17点到19点之后才能出门,白月是不会那么早睡觉的。通常,他要到午时11点到13点才会上床,而这段时间,白月会黑死牟带给他的书籍和画本。
但是今天。
黑死牟领着白月到了内室隔壁的外厅,书桌上有一块被布料包裹着的大型方块物件。
那个形状和大小
白月的脑海中浮现着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