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溪皱眉看着自己父亲,失声道:“爹!你,你为什么要搅入城主府的浑水里!”
堂中还是有人不愿意相信此事。
墨阳叹息一声:“你们已经看到了,我们几番查找的证词也在你们的手里,难道还要我带那几个孩子上来指认大伯吗?”
墨华予站起身道:“此事老身也有错,事已至此。”她看了一眼墨衍斑驳血迹的手脚,惋惜道:“说到底这银花不过一件死物,此事也皆由它而起,既然阳儿已经继承城主之位,此花便由阳儿做主,日后再不得提此事!”
墨华予说罢便要走,墨阳急去拉穿着新娘嫁衣站在门外的沈醉,进到堂中,道:“大姑奶奶,沈醉之事……”
堂中长辈们瞧见沈醉的打扮,脸上惊疑不定。
墨华予无奈摇了摇头,道:“今日的婚事已成,上官家居心叵测不能入城主府,既然阳儿娶的新娘是沈醉,那此事便如此罢。”
“姑奶奶。”有人不悦,指着沈醉道:“这成什么体统!日后传出去我城主府的城主娶了个男人回来,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喜堂之中吵吵嚷嚷,于野无心再听下去,悄悄看了一眼无人注意到他便赶紧溜了。
这几日可是给人累坏了,于野凭着一张能说会忽悠的嘴将姑苏城丢了男童的人家问了个遍,又去劝说了小鱼的母亲。
果然那日小鱼母亲在城主府见到儿子的反应不太对劲,她好似知道儿子要出事一般,也并没有在城主府大哭大闹。
沈醉说小鱼本就是李婶家捡到的婴孩,天生左腿残疾,后来她公婆、相公相继死了,娘家嫌她是个扫把星,再嫁也生不出孩子。
她无意之中现姑苏城总是失踪一些男童,有家人的后来都会得到城主府的照拂。她哄骗小鱼夜里出去玩,这才如她所料真的按她现的那般出了事,也得到了城主府的银钱照拂。
于野缓步至城主府的后院园子,身后却传来路云长的声音。
“于兄。”路云长追上来,道:“你怎么不听下去了?”
于野看着园子里也张灯结彩的喜庆,竟然高兴不起来,淡淡道:“结果听与不听都一样。”
路云长也感慨良多,忽道:“于兄先前也不是这般多愁善感之人。”
于野笑道:“路大哥也不是这般饶舌之人啊。”
二人一同笑起来,半晌无言。
于野感慨,墨衍这人既然做了坏人也做了坏事,却又不做尽,杀弟弟弟媳心狠手辣,对侄子却又犹豫不决念及血亲,他若是痛快点,这银花和城主之位也早就到手了。
害死那些孩童,却又尽力补偿。做坏人他不够心狠,做好人他又做不到纯粹。
好与坏也当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最终这些孩童的冤屈又有谁在意?
还搞一出和上官家联姻,若真是坏事做绝,就应该连同上官家一起斩草除根,你今日拿我把柄,来日我灭你满门。
“于兄。”路云长思虑再三,道:“此事理应是大师姐来问,但大师姐性子高傲,我便多嘴替她问一句,你对大师姐可有意?”
此话问得本就心烦意乱的于野僵住了脚步,回头拧着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