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说:“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赫尔。”
彼列不自觉地浅笑了一下。
不管多久过去了,利亚还是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
可她不能再那样看着他,于是她回过了头,又凝望着坠地的雨珠。
“笑什么呀?”利亚问。
“嗯……”彼列抿了抿嘴唇,说,“你叫我赫尔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是朋友?”
好吧,她没办法不看他。
利亚说:“如果你能一直做个好人,我们就是朋友。”
她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改造他的机会。
“我不会做好人。”他的眼神很迷茫,他说,“博金-博克没有教过我,黑魔王也没有教过我。”
“以后我教你吧。”利亚拍了拍胸脯,志气盎然。
“不胜荣幸。”彼列又笑了起来。
“诶……可是,你的黑魔标记怎么办,黑魔王会通过它控制你吧。”
他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了一枚金色的挂坠盒,那上面有一个“s”形的绿色标志。
“我可以用它抵消黑魔标记的魔力,它们都出自黑魔王之手。”
利亚好奇地看着挂坠盒说:“这么厉害?我可以看看吗?”
“它会伤害到你的。”彼列将挂坠盒又收了回去,生怕利亚拿走它,“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控制它。”
见彼列藏得这么小心,利亚嘀咕道:“这个挂坠盒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彼列说:“它是黑魔王的魂器之一。”
又是从未听说过的词语。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魂器?魂器又是什么?”
“是黑魔王分裂灵魂藏匿的容器。”彼列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他宠信我,是因为他有一部分灵魂在我的意识里。”
“那这么说……你现在既是彼列,也是黑魔王?”
“不完全是。”他摇了摇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自学了大脑封闭术,他并不能完全侵蚀我,在大多数情况下,我可以控制住自己。”
“啊?大多数时候……”
“嗯。除非情绪很糟糕,就好比那天我杀死了博金-博克。”
他的眼神中没有流露出半分悔恨和悲悯,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或许在他心里,他只是一个凶器,而不是凶手。
“你和博金-博克之间……”
利亚其实是不好意思打探他私事的,但好奇心作祟,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他喂给我迷情剂,一次,又一次。”彼列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他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而反抗会换来毒打。”
他把屈辱的疤和破碎的躯体都毫无保留地通过这句话展现给了她,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利亚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宽慰道:“那他死得也不冤枉。”
“都过去了。”彼列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他拿起床上的棉被,用它把利亚围了起来,裹得像一个p版的羊角面包,“要不把窗关上吧?”
“关上太闷了,你也到这来坐下。”利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这个窗台刚好能容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