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
华蓁蓁的手还是湿漉漉的,脸上残余的水珠还在滚滚。
“我上厕所还要跟你报备呢。”
韩至面不改色地提上裤子,耳朵外沿红了一圈。
华蓁蓁拿着毛巾,还来不及嘲笑他,就被男孩一声打断。
“你说的病重的小絮,到底是怎么得的?在哪个地方?时间,地点,这些一一说清了,我才好预备起来。”
华蓁蓁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但我只知道结果,不清楚过程,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1615,但关于这方面的记录却是空白一片。
还记得1615是这么说:“你要知道,我也是被创造出来的产物,并不是万能的,而这一领域的部分内容,恰好是我的盲点。”
连拥有空间和神力的系统都搞不定,华蓁蓁就算感到可惜,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了。”
韩至点点头,径直到水盆前洗了个手,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离开洗手间。
老宅很大,男孩却一路朝着东北方向,直到看到
了一间木头做的屋子。
他敲了敲门:“父亲。”
木门隔音不好,随着滚轮压过地板的声音,门栓一动,韩老大出现在他面前。
韩老大儒雅,就算坐在轮椅上也干净利落,眼里全是自己的儿子。
“刚好我准备了晚饭,要不要一起吃点?”
老宅里的人基本是各吃各的,只有家庭聚会的时候,饭桌上会坐满人。
韩至在父亲面前,乖巧得像个正常孩子,跟同龄人相比没有区别。
“父亲,我想不通一件事。”
韩至坐在韩老大的身侧,脊背微微勾起,一副颓废的样子。
“想不通就别想了,人生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你看,你妈……疯了,我们的日子也过得好好的。”
韩老大的语气温吞,动作慢条斯理,一派随意的模样,实在不像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可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是不是很没用啊。”
韩至苦恼地捂住自己的头,身子更加佝偻,隐约能听到男孩的呜咽声。
“孩子你还小,什么时都还有回旋之地,要是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你赖以保护的家人们,还怎么办呢?”
韩老大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没有痛感,随之而来的是四月春风。
“挺起背来,像什么样子。”
韩至微微颤了一下,呜咽声逐渐停止。
“让父亲看笑话了。”
韩至红着眼眶,鼻头上沾了点灰,显得虎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