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昨夜就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又哭了许久,回去的路上便睡了过去,肃王将人从马车上抱回了林家。
与此同时,叶惟寅派去叶家二房的人,也已经将叶继荣绑了起来,塞进马车之后,一路便直接去了叶家祖坟。
叶继荣不明所以,吓得浑身哆嗦,范氏也没拦着,看上去无比平静。
叶芸婉看着被抓走的父亲,心也沉到了谷底。
“阿弟。”叶芸婉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对父母,她已经没了指望,只是瞧着只有十六岁的亲弟弟,十分不舍,更不放心。
“姐,爹又做什么了?会不会连累我们?!”如今的叶炜廷已经如同惊弓之鸟。
“和你没关系,你听我说!”叶芸婉也有些着急,“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你要记清楚……我、我做了对不起大哥和二哥的事情,已经不可能留在京城了,之后能不能活命也说不好……从今日起,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母亲是个糊涂的,你不要听她的话,家中的产业你要握在手里,不可以挥霍……”
“你这辈子考学已经无望,就算大哥能放过你,叶惟清将来也不可能和你善罢甘休,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寻常人,凭着这家业,娶妻生子,好好养育子嗣便可,莫要再胡来,若有机会瞧见大房的人,恭敬些,莫要得罪了,至于爹的那些庶出,你不用管……”
叶芸婉颤着声音说着。
叶炜廷听到之后更慌了。
叶芸婉也很难受,她很怕亲弟弟将来和她一样被人利用,然后一败涂地。
“记住了没有!”叶芸婉不停的重复。
叶炜廷从前的骄傲都是家人给的,叶芸婉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吓得也连连点头。
“如果实在害怕,你走得远远的也可以,分家得来的那些家财,够你一辈子做个安乐翁了……”叶芸婉恍惚的说着。
同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天黑之后,果然,二房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叶芸婉只在范氏门口磕了几个头,便坐上马车走了,她知道,有些事儿不能和母亲说,她又吵又闹,惹恼大房,后果会更严重。
次日一早。
叶家传来丧讯。
叶家二房叶继荣吊死在祖坟大树前,死前写下悔过书,认了数个大罪,其中一条,便是拐卖亲侄……衙门的人前往验尸之时,也并未现任何异状,定为自裁。
其女叶芸婉留书出走,听闻有人瞧见她出现在护城河边,一早也在河边现了叶芸婉的鞋子,叶家报于衙门,定下死因:落水而亡。
一个月之后,叶芸婉便被带到了一处庵堂,只是再也不是叶家二小姐了。
……
京城之中,叶家二房一日连丧父女二人,也不由让人唏嘘。
但叶继荣死得不光彩,连亲侄都害,更让人唾弃,觉得他们活该……
不过分家之后,叶家二房几乎不惹人注目了,也没几个人议论他家之事,尤其是这一日,林氏嫁女,肃王迎娶侧妃,敲敲打打,各家的人几乎都跑去大街上瞧热闹。
肃王给足了林绵绵体面,虽是侧妃,但规格竟与迎娶正妃相差不了多少。
而林家给林绵绵的嫁妆更是不少,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着实让人羡慕又眼红。
然而这些外人却不知道,林家父母和林大此时,苦闷不已。
昨儿林绵绵哭睡着被肃王抱回来,那样子让人心疼,肃王为了让林绵绵好受些,竟直接提起了嫁妆之事,逼着他家将嫁妆又添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