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肃王殿下确实该听您的话,却非要娶那林氏女子,想必也是难以割舍旧情……”卢总管又道。
皇帝扫了卢总管一眼。
“若非是看在他念旧的份上,朕岂能让他如意!”皇帝说着,气也消了几分。
要说他歹毒、心有算计,甚至野心磅礴,那倒也不至于,否则早该娶个能帮扶的正妃,而不是念着林家那个了。
“陛下是疼爱肃王殿下,瞧着殿下幼年受过冷落,这才想弥补他呢……”卢总管又道。
皇帝依旧冷着脸,但火气灭了不少。
再听着外头那一声声的苦求,最终道:“让他去宗牢服刑,年关的时候放他几天假,让他出来透口气便可,家宴那日,便让他坐得远远的,也该让他受些苦楚,磨磨性子了!”
“陛下仁慈!老奴是现在去传话,还是让殿下再跪一会儿?…”卢总管又问。
“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让他走!”皇帝又道。
很快,卢总管便弯着腰出去了。
走到肃王面前说清之后,肃王对这地又猛磕了几个头:“多谢父皇、儿臣也无脸见您,此次在宗牢必定用心反省,痛改前非……”
他姿态放得极低,样子装到了极致,这才离开。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卑微过了,尤其是三哥消失后的那几年,父皇好似才看到其他几个皇子,越重视起来,他也是如鱼得水。
直到这一刻,一盆冷水泼下来,他才感觉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只要还没有尘埃落定,那他就有可能会失去这到手的一切。
……
他本以为失察罪过,最多在府中禁足几日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去做宗牢,他的脸面都要丢尽了,也会影响那些大臣们对他的信任。
父皇原本说好了不见他,如今松口愿意放他几天假,也能暂时稳一稳人心。
至于丰吉姑姑……
这些年丰吉公主为他办了不少事儿,这人,他必须要保的,就是不知道这叶惟端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自信,竟会觉得凭那陈年旧事,就能随意定了丰吉公主罪?
肃王没立即去宗牢,甚至也没先见林绵绵,而是召来了自己的心腹以及一干幕僚,安排之后的事情。
随后宗牢那边来请,他也来不及去和林绵绵告别,只得让下人转告。
林绵绵得了信儿,飞快的赶过来,然而,肃王已经被带走了。
她痴痴的站在那里,有些难以相信。
之前,治哥哥明明和她说,此事不是很要紧的,为何变了?还有,他既然能先回府一趟,竟也不知道先来见她,反而还去见那些无关键要的人,这心里究竟将她置于何地?!
林绵绵这么一想,便气得厉害。
再想自己如今侧妃的身份,也给肃王的行为找到了由头。
他说只有她一个,永远只在乎她,可现在,因为她做了妾,所以他也觉得她的心情不要紧了吗?
若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妃,他又怎会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