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上其他辅导班、兴趣课要接送,作业,吃喝,陪伴一样不能落下;自己办的培训班里事情一大堆,学员和家长的沟通,员工的管理,活动的策划也不能耽误。
要好好地做完这些事情,常常足够让她忙到凌晨了。
今天,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像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的周日。她没法控制好情绪。
工作,生活。做什么,都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可明明,她就不是单亲妈妈。
除了工作,她和韩莫骊两个人共同的家庭、孩子,好像都是她一个人的事。而他只要负责一件事,那就是工作。
以工作为借口,可以无视其它的任何事。
这是韩莫骊第几次晚归,她已经不记得了。
可他一直都知道,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只要他回来晚了,她就会生气难受。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晚归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一种必须要诸葛玘诺接受且承担结果的习惯。
好几次拿起手机想一些狠话,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通过手机表达她的不满,让韩莫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逼着他回来。
在微信里和韩莫骊对话界面上,她打了字又删掉,删掉了又打。
这一次,她忍住了。
她明白的,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在乎什么,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如果真的在乎,他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晚归的;如果真的在乎,他早就该回家了,根本不需要她一次次,用这样有些刻薄又极端的方式。
不知道该找谁倾诉。
她知道,没有人会愿意真的分享并去理解她的伤悲。
毕竟伤也好,悲也罢,也只是个人感觉罢了。世界上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
太想用以前的招数,她浑身的细胞都在想。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了狠话,韩莫骊一定会早点回来,就是早多久以什么心情回来的事。
在忍耐,还在忍耐,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的忍耐。
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忍住。
一旦狠话出去了,她就输了,又一次输了。
很多事情是需要韩莫骊自己明白过来主动去改变的。
否则,一切还是会回到之前的循环——他晚归,她一个人默默擦眼泪。
无限地循环。
但是这种忍耐,让她窒息。
诸葛玘诺仰着头,捏着椅子把手的手,泛白了。她那么努力地控制,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