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他还是有一点在乎的。
原战野就在他眼前,他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原来,还是不行----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要被捏碎一样的感觉。没有反抗,靳士展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战野,许久未见,男人仍然英俊帅气,此刻眼神里透着一股冷冷的怒意,头发比过去长了一点,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一如那个时候的--
现在出现,真可谓戏剧性的一幕!
“你能找到这里,倒是很让我吃惊--”
“靳士展--”原战野眯起眼,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你怎么能卑鄙无耻到这个程度!”
卑鄙?无耻?靳士展扬起嘴角,这两个词不错,用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只是他还没有脾气好到可以一直让人按在地上。
“原战野--”他说:“我一直对你都很客气,但是我不还手并不代表我没有力量可以任人宰割。”
“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没踢断你的命根子让你能继续出来害人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这的确是原战野会说出来的话,男人本身就是那种安静和火爆并存的结合,却任何时候都不显得突兀。靳士展笑了一声,既不是生气也说不上是讽刺。
“你被聂风宇保护得太好了,这么长时间,脾气都一点没变--”
原战野双眼猛地一瞪,原本按着靳士展的手飞快松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举起另一只手拳头刚落下一半,突然“啪”地一声被人抓住了,他和正要反击的靳士展都愣住了。原战野转过头,看到钱叶站在他身后。
已经整理好衣服的钱叶一只手拉着原战野的手腕,冲后者微微一笑,只是一个表情,就包含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阿战,你冤枉他了。”
原战野、靳士展还有旁边的关智全都愣了,如果说原战野和关智是震惊的话,那靳士展绝对还多了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只是没人发现,包括他自己。
疑惑之余,原战野慢慢松开了手,钱叶顺势把他拉起来。
靳士展挺起上半身坐在地上,目光停留在钱叶的侧脸停留着。
“我是自愿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钱叶缓缓开口。
原战野皱起眉看着他,似首想问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放弃了。他拉起钱叶的手,转身就带着他往门外走。钱叶任由他拉着自己,安静地跟在原战野身后,不反抗、不说话,也不回头看。
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外,站在门口已经快石化的关智这才反应过来,飞快捡起地上钱叶的外套匆忙跟了出去,还很有“礼貌”地帮靳士展关了门,虽然是用踹的。
随着房门被关上的一瞬,屋内的空间被隔离起来,四周马上变得安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靳士展盘起腿坐在地上,看着门板,一动也不动。良久,他抬起手摸了摸肩上被原战野扣住的地方,这时疼痛变得更加清晰起来,靳士展站起来。
真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啊!这种程度,是因为钱叶吧--
进到客厅,靳士展看到了茶几上的眼镜,是钱叶留下的。看了那眼镜一会儿,他伸手拿起来,普通的眼镜绝对是最平民化的那种,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看样子用了很久。
应该是很喜欢的东西吧?喜欢的话,就一定会来拿回去。靳士展皱了皱眉,盯着手里的眼镜。
可是钱叶,你最擅长的就是放弃喜欢的东西。
从靳士展那里离开后,一路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原战野拉着钱叶走在最前面,钱叶低着头,偶尔抬起头,看到的也只是原战野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