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他那小儿子就这德行,屁股坐不住,拿起书就打瞌睡还流口水,戒尺打断都没屁用,就不是读书的料。以后只能指望自己再攒些级,给挣个能传家的萌阴官。
杨务廉反复品味着白胡子老爷爷说的话,只觉得真高人也。
顺道对云蔚然也是越鄙视:此子真是个败家玩意,进宝山却空手回,自己若是能遇到这等高人,岂会只此等造化。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
蔡总管从老师换好几茬听出:有这能力主动给孩子一茬茬换老师的,非大富大贵之家不可。
白胡子的话一听就很有深度,那之前的老师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名家大师收徒自然不会像小私塾那般,给点束修(xiu)就一屋一屋得收,人家就收几个入室弟子,要经年累月因材施教的。
能有这被教的资格,该是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顿时对被随口带过的“杂七杂八”起了兴趣。
“既然学得驳杂,说说。可有御敌时使得上力的?若是法子好使,本官亲自作保为你落户籍,免得没名没分得被当奸细斩了去。”
云蔚然心想,还得作保才能领身份证这么麻烦?
他早看出来了,这蔡总管该是这群人里官最大的,有当大官的作保,当是不会有什么其他麻烦。反正平时不常用的冷知识知道的多,拿一个出来换也不心疼。
想了想“略懂医术,不知道算不算有用。”云蔚然打的主意是远离战场,又能卡住关键位置体现价值,免得打急眼了被丢上战场当炮灰。
他自认为到时候有酒精用酒精,没酒精用柳树条熬水消毒。再所有包扎用的纱布先沸水蒸煮晾干,接触伤口前洗干净手,尽量避免感染。
就不信了,到时候手底下的伤病存活率。还能比这个绝大多数人不会餐前便后洗手,穷人止血用草木灰,缝合伤口连个消毒都不做直接扯着皮硬缝的原始医术差。
一听这话,蔡总管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学医是这么容易的么?一个个都把自己那点医技藏得跟什么似的,非亲传弟子不授。
再结合是跑出家后学的。哪会那么好运气出门就遇上个医术高明的,还肯收他为徒带着四处游走行医的?再说了,在江湖上,行骗害命的赤脚医生多了去了,世家哪会允许子弟胡乱跟个骗子瞎混,蹉跎岁月不说还坏名声。
必然就是家里重金雇请陪同出游的医者。蔡总管都脑补了雇请的医者假装偶遇云蔚然,赞其骨骼精奇,收之为徒,一路带着游学的戏码。
为了逆子能容易接受,好好学点东西,并放心其独自出游。家里的长辈真是良苦用心啊,这娃娃在家时一定被宠溺得紧。搞不好,还是大房嫡长子,否则怎会愿意为培养他调用这么多资源。
曹狗屎不知道又从哪一下子蹿出来,一把把云蔚然夹到腋下,朝蔡总管腆脸讨要“宝贝啊!给我吧!”
见蔡总管挥鞭欲打,还是舍不得放开,只抬起手臂遮挡。
蔡总管的鞭子,终究没挥下去,呵斥道“狗改不了吃屎,什么骨头都往窝里叼。”想了想“先修弩台,修完了去医署那干着,看看成色。”
被悻悻然放开。连着被在腋下夹了两回,脑门刚阴干又被从麻衣粗孔钻出来的腋毛涂湿了。云蔚然打定主意今晚回去再累都要先洗澡,不然身上这味就真跟臭狗屎没差了,自己闻着都嫌熏。
唉!不对啊!你骂他带上我干嘛呀,说谁又是狗屎又是骨头的?
蔡总管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下令道“两百夫子全归你调遣,再借你辅兵两百,三日之内,十五座弩台。”
云蔚然盘算了下,习惯性张口想砍个价,感觉身后被人扯了下衣服。猛然惊醒,这是在和军队打交道,军令如山,可不兴讨价还价。到嘴边的话改口,应诺道“定然辅佐杨大人办好此事!”
杨务廉猛得转头怒视,云蔚然假装没看见。心想,小爷我无品无级的,凭什么替你个当官的担责任,中间就算你不觉得被越级夺权使绊子,我还怕你等我苦活累活都干完,事成之后才跳出来摘桃子呢。
再说了,这事又不是交易的一部分。凭什么让你白得额外好处,欠你的哦。
蔡总管才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点曹狗屎让继续盯这事后,骑马走了。
人刚走,杨务廉就怒气冲冲怼脸指责道“问的是你,你扯上我干嘛?”
云蔚然气定神闲得回应道“先生官居何位?若是不能及时营造完成,可脱得了干系?”
“额。。。”
“既然怎么着都是您的责任。盘算着又该是能完成的,事成后那么大功劳,在下一个人也承受不起啊。”
杨务廉脑子转得快,想清楚利害后立马转变态度“这事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