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焦人急了,循着声音快步追入雾中“老夫真是莫言道人,是你们宗主啊!”
只听几声闷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香焦人以比入雾更快的度,麻溜得滚了出来,雾中的声音更加冷峻:“大胆狂徒!再敢跑来冒充我家宗主,仔细你的腿!”
香焦人喊出口的时候,云蔚然都惊了。香焦人骗起人来都这么勇的么?这跟“我,秦始皇,打钱!”有毛线区别?把人当傻子骗,一点尊重都不给啊。
本以为香焦人的大胆行骗之举被戳穿,还挨了一顿揍之后。会触基本的羞耻心,行事有所收敛,好歹换群傻子骗。
哪知道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骗成不可,骗得很执着,骗得连自己都真信了的。带着三人退出些距离,估摸着雾中人听不到后,啐出一口血水“我知道后山有处捷径,跟我来。”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哪怕这骗术Lo得让人惊掉下巴,屁股还是得坐香焦人这边的。帮着一起口诛笔伐了雾中看门的“不识好歹,有眼无珠”,表明了一致立场。
看香焦人还气呼呼的。知道香焦人这人平时就好面子,被这么打脸,还真实物理打脸,是有点脸上挂不住,生气也正常。
不过吧,不就是进山门逛逛么,也不是非进去不行,进不去也没人会真怪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死要面子不蒸馒头争口气?
不好当面戳破,免得更落了他面子。后山就后山吧,无非多走几步路,就当走冷僻游玩线路了。
不过吧,当到了地方,对着香焦人所谓的捷径,云蔚然还是忍不住吐槽“你管这看着像狗洞,长得也很像狗洞,分明就是狗洞的狗洞叫捷径?你准备带我们钻这玩意?当我是tom(猫)还是Jerry(老鼠)?”
香焦人大气,丝毫不为嘲讽所动,反而劝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小子格局小了啊,看我的!不就是个狗洞么?一下就过去了,快捷得很。”
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四人又被从狗洞里快捷得塞了回来。笑得气短的仙子捂着肚子管云蔚然要医药费。
好不容易等她笑够了,仙子难得大气一回,决定屈尊出手帮帮他们一把。让云蔚然跑院墙边蹲着,踩着他的肩膀对着护院石墙一头钻了进去,招手道“走了走了,没人了,再爬一次。”
又几分钟,刚被香焦人火急火燎顶出狗洞的云蔚然揉着屁股在意识里埋怨道“仙子你故意的吧?看我受罪就这么爽么?你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么?恶趣味!”
仙子戳着手指头也是郁闷,“我屁股也疼的好不啦?我哪知道这是祸斗的狗洞?谁叫你们选祸斗这倒霉催的狗洞做捷径,跟这倒霉玩意扯上关系,九成九能成的好事都能给你临门一脚搞黄掉。
再说了,那么多树挡着,我又没透视眼,哪知道它会在树后面蹲着守你们?教你个乖,祸斗这畜生邪乎,以后遇上,有多远躲多远,惹不起躲得起。”
得,锅甩得干净,手上还不沾煤黑。云蔚然揉着屁股心里委屈,“怎么就看不到了?你是压根就没仔细看!我看你一头扎进墙里,是不是穿墙过去看的?”
“嗯啊!我没看到啊!”仙子咬死了是祸斗藏得好,死不承认是自己没仔细看错过了。欺云蔚然不能也像她穿墙过去看,没有当场拿到证据。
云蔚然当然也意识到这点,气不过“唉!你不是能飘么?那你让我蹲下站我身上干嘛?你又不是把头探得高过石墙去看,你是直接穿墙去看的好不好?而且不踩你不也轻轻松能飘那么高?”
仙子被怼得一时语塞,很快反应过来“好你小子,还嫌弃上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娘是为了让你也有参与感。怎么的,嫌我重了?你说,你是不是嫌我重了?皮痒,想死了是吧?来来来,你再把把,本仙子我这水上漂重不重?”
见又一言不合就在那扒衣服减重。云蔚然知道没法谈,又开始耍无赖了,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转过头去不理她。
对着在揉腿的香焦人纳闷问道“这问道宗脑子被驴踢了么?哪有宗门养这倒霉玩意看家护院的?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妖兽死绝了哦?养这邪乎玩意祸祸自己?”
香焦人的脸滕一下红了,顾左右而言他“这个,那个。。。祸斗自带灾祸天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常人不愿轻近。心性跳脱,未有驯服之先列。再者兽性难改,非道法高深不可制,若是能驯养降服,或为一桩破天荒的惊世壮举。”
四人盘腿围坐在狗洞前,狗洞里时不时探出个红嘴尖牙,意犹未尽得哼哼唧唧,这狗东西好不容易逮到个倒霉催的祸祸,还没尽兴呢。
“哦!也就是说谁和它亲近谁倒霉呗。心性跳脱?不就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教了明天忘,压根不受教,再加上凶得很,就不是适合驯养的主。
我就搞不懂了,这是哪个大聪明拍脑袋拍出来的好主意?千方百计没困难给自己制造困难,挑战高难度?驯养它干嘛哦?
退一万步讲,就算驯养成功了,谁会想要养这会害自己倒霉的祟神,欠生活的毒打么?”
香焦人吞了口口水,脸更红了“那个,这个,这捷径一时半会是走不成了,要不,我们再议议别的法子?”
在这,肯定是没有狂犬病疫苗的,这喜欢咬人屁股和脚后跟的祸斗也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不过既然无解,也就不用花心思多想,反正想了也没用。云蔚然索性抛开不想,劝香焦人道:
“唉!虽然这问道宗养祸斗,看着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不过刚你也试过了,脑子不好不表示就有够傻。这问道宗不好骗,从人到兽还都凶得紧。
你要这么执着装人家宗主,我们兄弟几个也跟着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也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换个宗门骗行不行?我看和尚就不错,聪明绝顶,有时候天才和白痴就一线之间,搞不好和尚好骗得紧。”
“我特么真是问道宗宗主!真的!”香焦人急了,满眼委屈“事到如今,看来只能出杀招了!”
这话一出,香焦人又白挨了一顿揍“我了个大去,你有杀招不早出?害我们跟你一起挨两遭罪?!”
脸肿得更高,鼻上的青色更鲜艳的香焦人将手高高举起“我掐指一算,明天是个好日子,进山门,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