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又深深睇她两眼,咳咳几声。
还没说话,脸上先挂起一个亲切的笑。
“奴婢这次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无意得知,县主小时候曾经在万花镇待过。
那是奴婢的故乡,今日出来办事,恰好想起,就想着过来,跟县主聊聊,看县主会不会认识奴婢的那些故交。
一走几十年,万花镇许多的人跟事,奴婢都记不太清。人老没用,喜欢忆旧,还望县主不笑话奴婢。”
“不会。”
嬷嬷这番话一听就无比虚假。
“奴婢记得万花镇镇子东边,有条万花河。河边遍植垂柳,春夏季节,垂柳依依,随风轻拂,也算是万花镇一景。”
垂柳?
有吗?
沈青言认真回想,真的没有印象。
“嬷嬷应该知道,我那会才六岁,所以对河边有没有垂柳,不是记得太清楚。
只记得万花镇,家家户户都喜种植花卉。
一年四季,都有应时的花卉绽放,因此得名万花镇。”
嬷嬷不自然的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没喝,又放下。
“是,那会奴婢家院子里,也是种满各种花卉。虽然都不是什么稀有品种,但院子里永远花香扑鼻。”
沈青言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越觉得,她今天来的奇怪。
“哦,对了。”
嬷嬷似是恍然间才想起。
“不知道那会县主是跟谁去的万花镇?”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沈青言却听出后面隐藏的小心试探。
“跟我师傅。我师傅那会带着我去万花镇,找一种可以入药的花。”
嬷嬷眸子微微一亮。
“不知道县主的师傅是男的还是”
“女的。”
不等嬷嬷说完,沈青言接坦坦荡荡的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得到答案的嬷嬷,努力回忆那个人会不会医术。
时间太久,很多事都模糊了。
觉得她好像会,又好像不会。
拿捏不准,眉头蹙起。
她这个反应,让沈青言越觉得奇怪。
冷不丁对上沈青言的打量。
嬷嬷定定神,最后一次问道。
“县主的师傅知道县主现在如此出息,一定很高兴吧?怎么没见她来过京城。”
沈青言难过地叹口气:“我师傅她在我十岁那年,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