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小混混朝他挤眉弄眼,说:“你不也一样,哥几个都燥的慌,睡不着。”
林铮不再说什么,去了另一个隔断间。
两名小混混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林铮充耳不闻,打开水阀,冰凉的水从简易的莲蓬头里喷涌而出,从头浇到尾,浑身透心凉。
陡然被冷水一激,林铮险些一口气没顺得过来,噎了数秒,才终于恢复过来。
这哪是有点凉,这分明就是冰水!
难怪程放连头发都没湿,原来他真就只洗了个脚,压根就没洗澡。
林铮冻得牙关直打颤,飞快将身体过了遍水,扬声冲在小混混道:“有没有肥皂,借用一下。”
那两名小混混本来在破碎花窗下叠罗汉,听到林铮叫他,目光转了过来。
两人看着脱得只剩条内裤站冰水下的林铮,先是诧异,随后不可思议,最后变成肃然起敬,像看真正的勇士般看他,目瞪口呆中不由自主朝林铮竖起了大拇指。
一名混混丝毫不掩内心羡慕,咽了咽口水说:“兄弟,你这也……”
“肥……肥皂。”林铮冻得咯吱打颤。
“有有有!”骑着同伴的混混连忙示意身下的同伴放自己下来,从盆里拿出肥皂丢给林铮。
林铮浑身打了遍肥皂,忍着彻骨寒冷将身体洗干净,过完谁,换好干
净衣服,在两名小混混由衷佩服的眼光中,赤脚踩着冰凉的水泥地面,风轻云淡地走出澡堂。
一路上,林铮几乎像是刀尖上跳舞般狂奔回房。
“怎么才回来?”程放问,说着目光落向林铮某处,薄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
林铮横了他一眼,连脚都顾不上擦,钻进被子,身体不住打颤。
程放递过脏衣服,体贴地说:“把脚擦一擦,一会别感冒了。”
“冷……冷……”林铮发着抖说。
程放掀开被子,温柔地替他擦干净脚上的水,熄了灯。
黑暗中林铮感觉床板一沉,程放在他身边躺下。
林铮道:“脏……你没洗澡。”
床板动了动,程放起身出了房间,片刻后回来,再度掀开被子,浑身寒气逼人。
林铮往墙壁靠了靠,一只大手搂着他的腰,霸道地将他捞了回来,背脊抵着厚实的胸膛,程放将下巴埋在林铮的脖颈窝,炙热的呼吸喷薄,林铮大气不敢出。
黑暗中彼此沉默。
很快,林铮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程放再度入睡,冷水洗过的身体很快滚烫起来,驱散林铮周身的寒意。
半夜,林铮睡得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抱着自己的程放不见了。
他下意识转了个身,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就在他的一侧,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随着他翻身,石头不住从他身边滚落到深渊底下。
林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
处在一片混沌中,周围可视范围只有不到十米。
“有人吗?人吗?吗?”林铮站起,混沌中传来漫无终止的回响。
林铮小心翼翼的远离悬崖,摸索着往混沌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