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阿苦笑道:
“萧大人,我也不瞒你,朝廷如今也难啊,全国到处都是刁民,起兵造反。
山东有捻匪,西北有回匪,甘陕有李蓝贼军,苏杭有长毛,四川有石逆,贵州有苗匪,其余各地,小刀会,天地会也是不断的在闹事。
如今朝廷的钱粮,早就被掏空了,只能靠各地的部队,自行筹集钱粮,自行打造装备,自行招募兵源,自行组建团练。”
李臣典说道:
“多大人,不要一味强调朝廷的困难,朝廷困难,我们就不困难了吗?这年头,谁不困难啊?
你也不看看,我们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敌人,朝廷不给钱粮,不给装备,我们湘军都忍了,可是打了胜仗,朝廷连奖赏都不给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多隆阿问道:
“怎么没有给赏赐,鲍大人不就是因为军功,被升为浙江提督的吗?”
鲍笑道:
“多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在这个有兵就是草头王的年代,钱粮装备才是硬通货,浙江提督,区区一个虚名,有什么用?
难道我没有浙江提督的身份,我就不能在浙江搞钱了吗?你告诉我,给我一个虚名,是能顶吃,还是能顶穿?”
李臣典附和道:
“不错,要真说起来,洪秀全同样是拿虚名换钱粮,别人是拿王的封号来换的,就算是虚名,封个王爷当当,那不是也比提督好得多吗?
也就是说,朝廷不但是拿虚名来赏赐我们,甚至连虚名,都给得抠抠搜搜的,还不如一个反贼有气魄。”
多隆阿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怒喝道:
“李臣典,你够了,说朝廷不如洪逆大气,你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吗?”
李臣典同样一拍桌子起身,说道: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多大人就污蔑我要造反,看来朝廷的文字狱,是玩到我湘军的头上来了。”
多隆阿闻言,拔出了配剑,问道:
“李臣典,我是你的上级,你敢在我面前拍桌子,是觉得我的宝剑不锋利吗?”
李臣典也同样拔出了配剑,说道:
“多隆阿,你敢对我湘军拔剑,是觉得我湘军软弱可欺吗?”
萧孚泗见状,也一拍桌子起身,拔出了配剑对着多隆阿说道:
“多隆阿,你好狂妄,不过是借着朝廷的脸面,当了个统帅,就敢随便对我湘军拔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鲍见状,只能站起身来,打圆场说道:
“各位,都冷静冷静,有话好商量嘛。”
多隆阿闻言,对着鲍说道:
“鲍大人,你看看萧孚泗和李臣典,哪里还有半点把朝廷放在眼里的样子,他们对着我拔剑,这与造反何异?”
鲍闻言,也拔出了配剑,对着多隆阿说道:
“多隆阿,拔出配剑对着你就是造反,那我现在是不是也算造反了?